她还喜欢在傍晚时分,和谢琮月沿着泰晤士河散步,银鸥和小红嘴鸥扇动着可爱的翅膀,在雨中跳舞。格林威治公园符合她对欧洲田园的一切幻想,她看见掉在草坪的板栗,总要捡几颗放进包里,谢琮月笑她是在跟松鼠抢食。
他们在这里,就像一对平常而普通的夫妻。秦佳苒在学校里也交了两三好友,但都交往不深,停留在比礼貌社交距离更近一步的地方。大家知道她身份特殊,即使在非富即贵的皇艺,她的身份说出来仍旧会让其他人发出“wow”的惊呼。
最常约出来的还是孟慧晚,她如今在剑桥读博,每到周末就会回伦敦市区。
一年的时光如白驹飞驰而过。
临近毕业,各种活动层出不穷,谢琮月正巧去德国参加金融峰会,为期三天的行程。
秦佳苒没人管,玩疯了,和朋友们在大晚上去当地最大的夜店蹦迪。一群人在舞池里群魔乱舞,立体环绕的重低音敲打在耳廓,震耳欲聋,让心口都跟着一阵一阵跳。
香槟、啤酒灌下去,醉意就上来了。
秦佳苒跟朋友摆摆手,“我实在是不行了,头要掉了,我出去吹吹风。”
“你一个人ok?”
“OK的!”舞池里太闹,她比手势。
朋友们都喝高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也没有想着要陪她出去醒醒酒,怕她一个人会有危险。在国外,这种约出来吃饭蹦迪的友情其实都很淡。
七月了,伦敦的夜晚仍然很冷,从酒吧出来,深重的露气扑面而来,有料峭之感。秦佳苒穿得少,在风中打了个哆嗦,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司机就在附近,接到指令,告诉她三分钟之后到。
秦佳苒就百无聊赖地站在街边,靠着也许有上百年历史的路灯,等车来接她。
“Ruby,你在这,找你好久。”
听见有人叫她,秦佳苒回头一看,是今晚一起玩的同伴之一,一个英俊的混血。秦佳苒和他并不熟,这人是她同学Amanda带来的朋友。
“hi。”
“等车?”
“对,我等司机来接我。”
这男人估摸着有二十五六,一头棕色卷发,笑起来很阳光,他站在秦佳苒边上,点了一根烟。
是本地烟,闻起来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味道,哪里比得上谢琮月常抽的定制烟,秦佳苒皱起眉,往后退了一步。
“我陪你吧,Ruby。大晚上怕有teenager,这里不是很安全。”
秦佳苒笑了笑,“其实不用麻烦,司机很快
就来。”
虽然只有几分钟,为了安全考虑,秦佳苒还是没有拒绝。两人在街头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直到宾利开过来,秦佳苒说她要走了,那男人看了一眼这台最新款的宾利,眼底明显滑过一抹震惊,“等一下,Ruby。”
“嗯?”秦佳苒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觉得你很可爱,以后还能约你出来吗?”
秦佳苒皱眉,刚要说什么,宾利后座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道矜贵冷峻的侧影,漆黑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只有转瞬即逝的不耐烦。
秦佳苒并不知道谢琮月在后座,是听见他声音才急促转头。
“这位先生,请问你要约我的妻子出来做什么?”
“你回来了?”秦佳苒发出惊呼,布满酡红的小脸被风吹得越烫。
“妻子?”那男人震惊,“你结婚了?”
秦佳苒叹气:“Amanda没有跟你说吗,我很早就结婚了,这位是我的丈夫。”
谢琮月在听见她说丈夫的时候,冷淡的神情才稍稍松弛三分。
男人陷入沉默和抑郁之中,眼睁睁看着那对他爱搭不理的女孩变得活泼又雀跃,一秒也不等,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但还是不忘礼貌,对他挥手,说谢谢,只是谢谢刚落,车窗就升起,把外界的所有视线一并隔绝。
秦佳苒笑出声,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谢琮月:“你做什么啊,有点没礼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