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都没有发现自己对于牛岛隼斗的依赖已经这么严重了。
而这件事最先察觉的居然是作为对手的孤爪研磨。
他闭着眼缓了口气感受着场内的氛围,‘当局者迷’这个词算是让他意识到了是个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依赖和相信牛岛隼斗,所以大部分球都喂给了牛岛隼斗。
孤爪研磨编织了一张网。限制其他主攻手能够参与攻击的条件,然后再盯着唯一能够参与的攻手,集中防守他,就几乎摸清了扣球的主要路线。
他们只要专门看住牛岛隼斗,即使再难防守的主攻手,在习惯对方速度和扣球习惯之后,找到最佳的拦球时机,都是能够拦下来的。
音驹有一位拦网绝对的高手,对付起牛岛隼斗,还是有一定经验的。
当然限制其他攻手最后选中牛岛隼斗除了青叶城西二传手及川彻下意识的信赖他而导致的必然结果之外。
孤爪研磨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捆住及川彻的这只手,彻底的堵着牛岛隼斗这把最厉害的枪。
一箭双雕。
及川彻猜透了孤爪研磨的目的,对上孤爪研磨的视野气得咬牙切齿,对着他做了鬼脸。孤爪研磨看到了,故意对着及川彻露出了得逞的笑意,终于把及川彻彻底挑衅成功了。
气得及川彻神志不清。
牛岛隼斗被针对的有些烦,扣球很不在状态,本来从全国大赛开始,他的状态就很好,现在有点心烦气躁,心不在焉。
虽然他并不是仰仗状态的选手。
但这一过程打的焦灼,又因为及川彻信任他,把球都传给了他,然而他却都辜负了信任,没有一举拿下比分,以至于牛岛隼斗开始自我怀疑。
即使他再成熟,到底他上一世也只是到了二十岁。
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音驹这样的队伍。
但不得不承认,黑尾铁朗确实让人很难办,研磨更让人难办。
这样压抑的心情在牛岛隼斗上一球的失误后彻底炸开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表现的过于幼稚。
他并不是单细胞生物,很多时候都在冷静的思考面前的困难。
都说孤儿缺少爱的环境,更容易早熟。
为了生计过早的步入社会。
如此的生活,心理上就一定会比充满爱的家庭,成长出来更成熟吗?
其实不是的,他因为过早的为了生计,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思考如何能够让自己温饱。
他的思想也只能停留在,保守的一种境况。
买东西保守,只敢满足于饱腹,生活保守,只敢实施‘应该’的范围。
打球保守,只敢趋于保证一定得分的范围内。
这一球能不能有不一样的,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这些他都不会去思考,他会只思考更优于得分的方式。
排球已经是他最大胆最放肆的想法了。
所以为了能够坦然地,在没有任何人的支持下走下去这条路,他几乎每一步都有些沉重。
好似不够努力就不配一样。
原以为这样的感觉不会再有,他明明已经开始喜欢了有爱有家的感觉了。
也不用着急的去证明什么了。
可是这样的压迫感又再次来袭了。
扣球失败,明明没什么,被针对也没什么。
但是情绪突然紧张和压抑的时候,是很难去驱散开,哪怕自己知道这样不对,不应该在现在爆发。
但他也没办法转变回来。
“人在负面情绪的时候,哪怕有理智,也很难恢复冷静。”孤爪研磨眼睛放空看向远方,如此说,“即使知道应该怎么样,也没办法,只会想着,怎么办,怎么办。”
“因为屡次失败,又因为被寄予厚望,两种情绪交织,最后崩盘只需要一瞬间。”
黑尾铁朗垂着眸看着身侧的孤爪研磨,带着调侃的笑意,“很恶劣呢。你对朋友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
“因为是朋友才不留情的。”孤爪研磨这么说,说是因为比赛,其实更因为其他的,“隼斗的问题,不被发现出来的话,会一直在的,现在还只是高一,被发现了不是更好。他毕竟是要走更远的人。”
“研磨总是会想着别人的未来,日向是,现在隼斗也是,就没想过自己也会走多远吗?”黑尾铁朗相比较在意其他人,更在意只有自己面前的这位幼驯染了。
“我就算了吧,我并不适合排球这么有毅力的运动。”孤爪研磨并不是否定自己,只是阐述事实。
喜欢和热爱,是两件不同的事情,他讨厌毅力。
黑尾铁朗并没有反驳孤爪研磨,因为每次有关毅力这样的事儿,他从来不会算上自己。
第一局,以牛岛隼斗的扣球彻底被拦下来,而结束了。
【22:25】.
音驹高校优先拿下一局。
“青叶城西的主攻手怎么回事?”
“已经好几球被拦下来了吧。”
“不论是暴力扣球,还是吊球好似都被封了吧。”
“还能不能行啊,前几天不是挺在状态的嘛!”
“可别再搞这样的心态了,我他妈的烦死了。站哪队哪队就输,还能不能行啊!”
“青叶城西的二传手也真是的,这位主攻手不行就不能换一个主攻手吗?”
解说席那边也开始在休息段分析这场比赛。
“音驹高校这几年在全国大赛中很是活跃,作为东京前四强的队伍,也一直有着优异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