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柔说道:“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个案子的编号不是这个规律。是不是你当时编号的时候写混了。”
陆善柔拿出一份抄录的卷宗,“你自己看,明明是财产纠纷,末尾的数字却是阳数。阳数应该是人或者人命的案子。”
寒江独钓看着卷宗,上面写着:“顺天府鼓楼西街马厂胡同李渊,年十四,状告为亲兄忤逆父亲遗嘱,霸占家产事:
兄长嫡出,我是庶出。父亲病危之前,已经家产分割,祖产和族产,以及主屋祭田都归兄长继承。其余产业,一分二,由我和兄长继承,一人一半。
如今,父亲尸骨未寒,兄长包藏祸心,强占所有家产,独霸遗产,将我和生母逐出家门。
伶仃母子,孤苦无依,情惨昏天,控冤上告。”
卷宗左下角的编号是:辛亥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第九。
“这个……”寒江独钓看了两遍,这是个典型的嫡庶财产纠纷,非常常见的,顺天府每年类似的案件都成百上千。
寒江独钓斩金截铁的说道:“我不会犯这种错误。好歹也是一个举人出身的师爷,不会连编号都搞错,人和财物分不清楚,会不会是你们去顺天府抄录案件时,把编号抄错了?”
陆善柔说道:“我也很疑惑,因为除了这个卷宗案情和编号不符合,其他卷宗都没有问题。有可能是我们挑灯夜战时的笔误吧。”
“不过,是与不是,拿去和顺天府提刑所的原件比对一下,就水落石出了。”
寒江独钓收起抄录的卷宗,“这事与我有关,我去走一趟吧。”
寒江独钓骑着快马,赶到顺天府提刑所,苟史韵行了个方便,给了库房的钥匙。
寒江独钓翻箱倒柜,找出卷宗原件对比,内容和编号一模一样,是阳号,没有抄错。
寒江独钓匆匆赶回乾鱼胡同,此事天都黑了,凤姐给他留了晚饭,寒江独钓狼吞虎咽,边吃边说:
“没有抄错,就是阳号。但是我坚信自己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这个卷宗有问题。”
陆善柔蹙起娥眉,“难道有人调换了卷宗?”
寒江独钓说道:“我的事情,我负责到底,是我的编号有误,还是有人调换了卷宗,我今晚去马厂胡同打听这个原告,便知结果。”
陆善柔说道:“这个案件只有原告的状纸,没有被告的应诉,看来已经在庭外和解了,没有下文。”
寒江独钓说道:“嫡庶争产,一半是庭外就和解了,真正一告到底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