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流云已四散飞逝。峰顶风声急迫,追赶着四散而逃的枝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头雄鹰在天边不停盘旋着,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一眼,胸腹间咕咚一声,然后张开嘴吐出一道气剑,剑气一闪而逝,那头盘旋的雄鹰灰飞烟灭。
他轻声笑道:“年轻一辈中能让我出手第三次的,你是唯一一人。当然,这也是最后一次。”
中年男子远在千丈之外,但在众人耳中,却仿佛声音近在咫尺。
话音未落,他便轻身踱步,只是右脚前伸,便一步跨出了千丈之远。瞬息之间便站在了一众剑宗弟子的前面。
小陀螺等人心中惊骇不已,慌忙起身戒备,惊疑之中夹杂着一丝好奇细细打量着他,锦衣华服,身形高瘦。一袭暗红色的长袍,头戴金冠。金色面具,金色手套。双目如电。神态俊逸。
湘女没心没肺的骂道:“怎么又来一个戴面具的,都这么见不得人吗?老家伙,刚才那个没种的是不是你儿子啊?看起来挺像一家人的,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
话音未落,戚怜霜听的心惊胆战,生怕那人一怒之下一巴掌拍死了她“呛啷”一声已经拔剑站到了湘女身前。小陀螺一看,也狠狠的抽剑挺身而出又站到了戚怜霜的身前。一时间“呛啷,”声不断。袁北云站到了小陀螺前面,小凌子又站到了袁北云前面。师子昂大吼一声。一跃而起站到了最前面。愣了半天才想起了要拔剑。半天后磨磨蹭蹭的“呛啷啷”声响起。
中年男子看到这一幕,神色间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一天,他们还年轻的时候,也常有人挺身而出,呛啷啷声起剑气盛。而如今,岁月已经磨光了心中的情意和道义,只剩下算计和阴谋了。他的心中长叹一声,当浊酒三杯,祭我年少时。
慕重楼一声不吭的走到了师子昂的前面。双手背负在后,双眼直视中年男子,神色间不起一丝波澜。
中年男子心中大赞,情不自禁的说道:“如我还能年少,必与你把酒畅饮,并肩战之”
慕重楼轻声道:“我与你不同道,不同谋。正与邪,善与恶何来把酒畅饮一说?交与不交又与年龄有何关系?”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真是少年之语,稚子之言。你对这世间一无所知,何人无善时,何人不做恶?等有一日你会发现,这世间的事不能一概以善恶论之,只是立场不同,位置不同所以做出的选择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