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进宫时确实心思不纯,但后来也安安分分地和他过日子,对他依赖甚多,连清白的身子都给了他。
想要入皇宫盗窃珍宝也是求生之举,不能说她有什么大错。
和两百个诡术师结伴而行确实蹊跷,她对他有所隐瞒,没有全盘托出,说的话也半真半假,不能全然相信。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打她?
难道把严刑逼供那一套用到她身上?
就那轻飘飘的二两雀骨头,平时仔细养着,还时不时病上一场,要是真严刑逼供,恐怕当场一命归西。
骂她?
他堂堂北阙帝子,难道要对一个十九岁
的小姑娘破口大骂?
就那看到他拔腿就跑、隔着窗纱见到他就被吓得摇摇欲坠的胆小样子,他都怀疑没骂上两句她就哭得背过气去。
思来想去,竟然是打不得骂不得了。
龙归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啃的骨头。
龙归云脸色一阵变换,一双兽瞳看着羽流萤,冷笑了一声,脸色冷淡地走了。
倒是羽流萤看他转身就走,不禁有点发懵,编织的一大堆谎言全没了用武之地,惊讶之余立刻感到一丝淡淡的不妙。
龙归云这种人,羽流萤不怕他生气,就怕他不生气。
她坐在床上,眼泪依然往下掉,她拿着手绢擦了擦眼睛,穿好木屐下了床,将手绢用冷水浸湿了敷在干涩灼热的眼睛上。
演员演戏是很耗费情绪的,羽流萤虽然不是演员,但哭了这么一通,脑袋也一阵阵发晕,她扶着太阳穴走到桌前,吃了块竹叶糕。
龙归云下了楼,徐杉看他一脸阴郁的样子,朝着二楼竹屋努努嘴,问他:“打算怎么处理?”
“她的体质对我而言大有裨益,不如当个玩物养在身边,好吃好喝养着,生气时便尽情发泄。”
“从此之后,再不会真心待她。”
他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下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