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桓:“应该?”
林金潼:“是啊。我习惯了,这些小伤我都没感觉的。”
裴桓不好检查他身上,看了他几眼,将金疮药留给他:“有伤记得擦。”说完也转身关门离去,林金潼坐在床榻上,看向一旁小几上用于擦身的药汤,手心里的金疮药。
平心而论,王爷,天痕哥哥,裴大哥,都对他很好,可惜他们三个,都不肯认自己做弟弟。看来自己是无法拥有这么好的家人了。
房间里烧了温暖的炭火,
暖意上涌,林金潼脱了衣裳用药汤给自己擦身,皮肤一阵阵地发热,寒意渐渐退去,他嘀咕着:“王爷不认我做弟弟,那我得做好男宠才行,讨他开心了,他就肯认我当弟弟了。”
王嬷嬷教他的那些东西,她常说是什么极乐之事,是让王爷享受人间极乐的。
林金潼虽然学着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也没有怀疑嬷嬷的话。
毕竟与人亲密接触,肌肤相亲,是很让人快乐,他做梦都想要跟师父睡一张床呢。
这几日,林金潼也没闲着,除了跟王嬷嬷打听了一些皇宫、太监的事,还在长陵王府逛了几圈,早就摸清楚了府中各个建筑。
李勍的正院在哪,他也知道。
林金潼给自己擦完身后,又坐起身来,琢磨着要不去看看王爷在不在房间里,在干什么,刚刚怎么走那么急,都没给自己上药就走……
这会儿,正院寝室,房间烧了温暖的地龙,烛火熄灭,李勍放下帐帘,准备宽衣入睡。
京中大乱,他却懒得去抓什么刺客,都是张仲达和镇北侯联手搞的一出好戏,李勍懒得搅合进去,正好叫这群皇子自相残杀,分明一切如他判断,此刻却心烦意乱。
不是因为党争,而是因为林金潼那一吻。
或者,用“咬”字更为恰当。
李勍对天发过重誓,非成大业绝不纳良人。权谋皇位之途如走钢丝,生怕一失足便成万劫不复。儿女私情便是心之牵挂,他不敢有半分牵绊。
加上丁远山将军要将女儿许配给他,为了稳住丁家的势力,李勍身边多年不曾有人,清心寡欲已久。
今夜他在万寿亭喝了几杯酒,回来让林金潼冷不丁一亲一啃,这会儿脑仁还在突突地跳着,血都是热的。
但这股势头,很快就磨灭下去了。
他和衣而眠,将要睡着之际,耳畔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闭着眼,手指攥着长剑,听见窗户被人打开了,来人身手很好,动作如猫儿般灵敏翻进窗,听不见一点呼吸声。然而不知道踹到了桌子还是什么,抱着脚倒地滚了一圈,还“唔”了一声“痛”。
林金潼?
李勍慢慢松开手中长剑,放回枕下,脑袋又疼了起来。
林金潼走到床边,看见帐帘放下来了,床上有没有人,他不知道,不过林金潼看见了李勍的靴子脱在一旁,琢磨着王爷应该在床上,想看一眼确认一下,手指小心翼翼地撩开帐帘,却猛地看见李勍正坐在床上,目光静而深地看着他。
林金潼:“……”
他心头轻跳,默默放下帐帘,又忍不住撩开:“王爷还没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