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长捋须浅笑:“是了,世上应当无人不知东壁先生的大名。”
林金潼:“不过他不肯教我医术,说我没有天赋。想来你应该很有天赋吧。”
黄道长表情一怔:“他不肯教你医术?你见过我师父??”
“是啊,刚刚不是说了么,我认识他。”
黄道长:“…………”
黄道长一时惊诧,又惊又喜地握着他的肩膀:“我师父十几年前就逍遥游去了,你这般年纪,何曾见他!在何处,何时?他还活着?!”
“四年多以前,塞北。”林金潼如实说了,“当时他还活着,不过……他说自己也活不长久了,想寻个清净之地埋了。”
黄道长扼腕长叹:“你若是学了我师父的医术,想必还能自救!”
“但他却说,我非医道中人,无缘此学。”林金潼说,“我看了他写的医书,可是我学不会。”
那时为了给师父解毒,林金潼熬夜挑灯将东壁先
生房中的医书翻出来都看了,但他根本不解其意。
黄道长想了想,道:你身上可有我师父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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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
黄道长又是一声叹息:“若是有的话,让我亲眼看看,兴许能从中找到解你寒疾的法子。”
林金潼却问:“你看了医书,就能治好我的病,让我恢复武功么?”
“这也不一定,只是……好歹有个法子,你寒疾不解,内力则无法催动。”
“哦,那我,试试看?”林金潼开始回忆石东壁的医书内容。
时隔四年……
又是他不感兴趣的内容,记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试试看?”黄道长还没理解他话里含义,门外传来焦急的脚步声,甚至未曾敲门,直接破门而入:“黄道长!”
林金潼抬眸:“天痕哥哥!”
天痕朝他一点头,却没行礼打招呼,催促喊黄道长:“你速随我去长陵王府,有人受伤了。”
黄道长当即起身,林金潼也急了:“四叔受伤了?”
“不是王爷,是裴桓。”天痕没有多说,把黄道长夹在腋下就跳屋顶走了。
黄道长癫狂大叫:“你们一个个,都不把我当人看吗!”
林金潼也连忙出府,来不及备马,他从马厩牵出小玉,不听下人阻拦,从侧门朝长陵王府狂奔而去。
此时,镇北侯府。
“元琅,我的儿。”侯夫人正在大哭,儿元琅面色苍白如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怎么上个早朝回来,就成了这样!”侯夫人眼泪不止,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房门端出去。
“母亲。”元昭安慰她,“大哥能挺过来的。”
整个侯府如丧考妣,韩肃亲自将张院判从宫中请了出来,一向铁面无私的镇北侯,竟然眼眶湿润,用恳切的语气道:“张太医!你快,快救救我儿。”
张太医连忙蹲下,看见韩元琅气息衰弱地倒在病床上的模样,好生诧异。
方才这小侯爷还在东宫给太子喂药呢。
这才几个时辰,怎么就成了这样?他忙搭脉诊断,检查刀伤,面色是越来越难看:“侯爷……令公子身中数剑,且这些剑带着倒刺,令公子的内脏也……”他不忍多说,沉声道,“下官,当竭尽全力而为。请下人取来烈酒。”
侯府府兵在大街小巷四处巡逻,一旦看见有可疑之人,立刻缉拿。
然而元琅遇刺的胡同之中,早已被东厂的人收拾干净。
皇宫,内廷。
小太监附耳对曹康说了几句话,曹康猛地咳出一口血来,竟反手将干儿子打在地上:“废物!都是废物!十几个人,灭不掉一个二十岁的黄毛小子!黄柯!你……”曹康跌坐在太师椅上,眼眸涣散。
又猛地凄冽森冷起来。
“韩元琅和成王,必须死一个。”
被他打在地上,捂着脸的小太监黄柯,面露委屈之色,眼底却一
派寒冷,趴在干爹脚下,细声软语道:“干爹息怒,儿子有一法子,能让成王今晚就死。”
张院判在镇北侯府为韩元琅诊疗重伤,侯府上下焦灼如焚。
长陵王府,裴桓的伤势不重,在黄道长高超的医术下,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李勍松了口气,有小厮进门,似有话要说。李勍看了眼坐在裴桓床边脚踏担忧守候的金潼,大步走出门去。
“王爷,”打扮作寻常小厮的下属低声对李勍道,“韩元琅受了重伤,太医院的张院判正在为他治疗。”
李勍冷着脸道:“放出消息,医仙石东壁之徒黄秋炀,在本王府上做客。”
一切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