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悠悠一笑:“这也不难猜吧。”
瞿蓉:“…………”
观众:“…………”
感觉有被鄙视到!
瞿蓉盯了她片刻,确定没从那双真诚的眼睛里看出恶意,终于侧身让开:“行,进来说吧。”
她关上门,黎知第一次走进这间单人房。铺着碎花布的餐桌上,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枝香水百合,依旧开得很好。这张餐布和陈美茜家那张一模一样,应该就是陈美茜买的。
她会给瞿蓉买花,送她一样的碎花餐布,帮她换灯泡,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感谢这个把自己从深渊里拉出来的人。
哪怕知道她可能不是人。
那又怎么样呢,一直以来伤害她的都是人,绝望之际拯救她的却是怪物。
看见黎知走进来,陈美茜眼里虽然有紧张,但还是挡在了瞿蓉前面,咬着牙说:“褚光彦是我杀的,跟她没关系。”
黎知看着她:“是用剪刀捅进了他的脖子吗?”
陈美茜一愣:“你怎么知道……”顿了顿,又苦笑了一下,“是,当时我被他按在沙发上打。他回来前,我正在缝扣子,针线盒就放在沙发上。”
比石头还硬的拳头落下来,那张在外面温和斯文的脸,一回到家就变得面目狰狞。
“你是不是又跟那些人说什么了?!你今天是不是又出门了?”他掐着她的脖子,仰面将她按在沙发上,猩红的眼睛像恶鬼:“我上楼的时候那些八婆又在问孩子的事,你跟她们说什么了?”
她哭着,艰难地摇头:“没有……我什么也没说……”
“你就那么想生孩子?那你去跟外面那些野男人生啊!你不会已经那么做了吧?”他说着,充满恶意地看向她的小腹,随即膝盖狠狠撞上去,好像那里真的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他要把那个野种踢掉一样。
她疼得忍不住哭嚎,一遍遍求情,解释,可都没有用。
太疼了。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有病的是他,生不出孩子的是他,到最后,反倒要她为他男性的尊严买单。哭喊挣扎间,她摸到了那把剪刀。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剪刀已经扎进了褚光彦的脖子。
温热的鲜血溅出来,滴在她惊恐的脸上。褚光彦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捂着脖子抽搐了一下,栽倒在她身上。
她杀人了。
门口的位置突然响起一道笑声:“居然反杀了啊。”
陈美茜猛地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推开,颤抖着爬起来看向门口。二楼那个叫瞿蓉的记者抄着手靠在门上,像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
陈美茜浑身一软,跪坐在沙发上,害怕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