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姨不知所措地求助周围的工作人员:“我不认识你父母呀……我什么也没说……”
“好了好了小雪,人老了手脚不麻利,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工作人员劝着把两个老人带走了:“先拍戏吧。”
宁雪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一座座被枯草掩盖的瓦罐坟,只觉全身发冷。
迁坟是重头戏,一直拍到下午,午饭都是村长带人送上山来的。大约是因为昨天黎知那番问话,村长和几个老人在看到宁雪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多有
打量。
黎知端着饭碗走到几人身后,听到那个纳鞋底的老奶奶低声说:“不仅和罗家福长得像,跟她奶奶也像。丽珍年轻时候不就长这个模样?”
“要是丽珍和老罗还活着,看到孙女回来拍戏该多高兴。”
“那罗家福真是……”
“少说两句!骂罗家福跟骂我们自己有什么区别。”
“那能一样吗?我们当年那是……”
话说到一半,村长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后面的话,几人回头,看见端着碗笑眯眯吃饭的黎知,村长和蔼地跟她打招呼:“饭菜还合胃口吗?”
黎知笑着点头:“挺好的,辛苦您了。”她抬眼看向不远处坐在棚下被伺候着吃饭的宁雪,“你们都是宁雪的长辈,不去打个招呼吗?”
几人对视一眼,村长说:“我们算哪门子长辈,她爷奶都不在了,我们跟她父母也几十年没见过,还是不去小姑娘面前讨嫌了。”
黎知语气真诚:“我看宁雪也是个孝顺的女孩,她好不容易回村一趟,合该去她爷爷奶奶坟前祭拜一下。我们这戏明天就杀青了,她这一走,可能以后就很难再回来了。”
这些一辈子都在这里生活的老人,最能共情的不就是死后无人祭拜吗?
老奶奶果然面露迟疑,她浑浊的视线下意识地扫向了远处那一排瓦罐坟,但不知道顾虑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现在的宁雪对视线格外敏感,自然也察觉到了这边时不时投过去的打量。
等吃完饭几位老人收拾了碗筷下山,黎知正跟黎峰商量今晚的应对之策,就见宁雪面色不善地走了过来,冷声问:“你刚才跟他们说我什么?”
黎知挑了下眉,正要开口,宁雪又抢先道:“少狡辩!我知道你们在议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