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很热闹,像是一个小型的户外晚宴。酒保端着酒在人群中穿梭。
姜邈要了杯果汁。
前面有几个小孩没有大人看管,跑来跑去的打闹,姜邈手里的那杯果汁才刚递到嘴边。
第一口不是她先尝的,而是衣服。
姜邈低头看了眼被果汁弄脏的领口,以及站在她跟前手足无措的小孩。
对方神情畏惧,和她鞠躬道歉:“姐姐对不起。”
姜邈对小孩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大约是她家里有个并不听话的弟弟。
并且那个弟弟最调皮捣蛋的几年都在她身边。
所以在她看来,小孩都很烦人。
曲女士每次劝她抓紧生一个孩子,这样哪怕以后和周屹川发生婚变了,手上也有筹码。
曲女士是个非常合格且典型的商人,不管任何时候她都抛弃不了她的商人思维。
凡事皆是利益至上。
姜邈说她不喜欢孩子。曲女士眉头皱着,斥她不该有这个观念。
“孩子多可爱,你看看你弟弟。”
这下皱眉头的轮到姜邈了:“我看他做什么,我看他一眼短寿十年。”
即使对曲女士再有畏惧之心,一旦谈论到这个弟弟,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抵触。
但面前这个小孩礼貌成这样,她也不忍心为难他。
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去玩吧。”
周屹川不管在哪,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哪怕是低调过来参加自己堂妹的婚礼。
那些想要结识他的人,也无处不在。
他被人群围着,递名片的递名片,敬酒的敬酒,甚至还有想要借此与他谈合作的。
周屹川游刃有余的应付完,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最后定格在角落某处。
姜邈愣愣的站在那里,手里是空掉的玻璃杯,连衣裙领口染上果汁,晕开了一层浅色的橘。
他走过去:“怎么了?”
姜邈抿了抿唇,垂头丧气地看着他:“被人撞了一下,果汁洒了。”
温柔地告知那小孩没事,结果自己茫然到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她好像只有在小孩面前看上去才是一位稳重的大人,实则毫无自理能力。
周屹川怕她冻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上:“我让周缘找一件衣服,你先换上。”
也只有这样了。
她点了点头,任由周屹川牵着,将她带去休息的房间。
周缘很快就来了,手上拿着一套裙装。
“全新的。”她放在床上,“不过我的衣服你能穿得下吗?”
这看似关切,实则阴阳怪气加挑衅的语气,姜邈再熟悉不过。
她叹了口气,也颇感为难:“确实,你A我C,别把我给勒得喘不过气了。”
周缘讨了个没趣,气到白眼一翻,开门走人了。
几乎是前后脚,周屹川进来。
姜邈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把身上那条脏裙子脱了。
白皙曼妙的女性身体一览无余,上面那些吻痕和指痕分外明显。
罪魁祸首眸色微暗,声音也明显低沉许多:“疼吗?”
“有点,你替我揉揉就不疼了。”她张嘴就来。
他果真上前替她揉按起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
姜邈低头去看他的眼睛,发现不论是他的眼神,还是他当下动作。
都毫无狎昵,只剩对她的怜惜,还有关于自己的自责。
或许他在想,当时怎么下了这么重的手。
姜邈有些心虚,明明是自己不断的让他大力一点,再大力一点。
姜邈自己都没发现,她最近对周屹川越发容易心软。
“好了。”
她说。
周屹川停下动作:“不疼了?”
还有点疼,只是。
“你要是继续按下去,我估计连内裤都要换了。”
光风霁月的男人自然是没有立刻想到那一层面去。
“为什么?”他轻微的不解。
姜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说我为什么换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