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附纸散发出一种极其阴森冰凉的气息。仿佛有什么人的痛苦在简短的两行收金记录里翻滚,想要冲出纸面。
也难怪。
河官夫妻受尽酷刑,一家惨死才送出的密信密报毁在胡家五爷手里。冥冥之中
,他们痛苦的怨恨自然会钻进胡五爷轻描淡写的收贿记录中。
只是……
卫厄的手指从纸张页面划过,想要尝试着触发“审死官”任务。
如果能够触发审死官任务,一定程度上能让卖汤老头一家得到些慰藉。因为审死官的审判一但完成,被审判的罪途是会被拖进“审死命簿”中烧死。
根据卫厄下的几次本来看,对诡怪来说,死在地官印的审判下,比任何一种死法都彻底。卫厄不介意将“香主”、“供香会”添到自己的审死命簿上。
但是,“审死”任务并没有如卫厄所想地弹出。
散发怨气的纸张只是阴森地落在他手里。
卫厄的眉头皱了起来。
铁哥儿不知道“魏少”在胡家五爷的房子里噼啪一阵翻是在找什么,也跟着拿起了一本,好奇地翻看了起来。
卫厄在副本里向来没有跟人解释讨论的习惯,这会儿也不例外。他拿着纸,对着灯火缓慢观察。
——纸张有怨气,说明胡家的事和他推断的一样。
有怨有冤,地官印却没有动静。是因为胡家宅里有“香楼”,香主的诡韵太强,压制了解封层次不多的地官印吗?
没等卫厄再观察,一直坐在桌子边,懒散看他的诡神长腿一搭,饶有兴致地凑了过来。祂修长宽大的手按在卫厄的肩头:
“你真奇怪。”
卫厄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银发青年暗红的眼瞳没有半点暖意,诡神却似乎没感受到一样,依旧兴味盎然地观察着他,手里的马鞭鞭柄抵在他的下巴上。
“不就是四个死得废物的蝼蚁,值得为他们惹上这么大的……”
诡神的话还没说完,“四个死得废物的蝼蚁”一出,银发青年已经快准狠地抬脚猛踹在桌子腿上,将桌子“哐当”踹向墙壁。
他这一脚踹得快准狠,要不是诡神跳得快,非得连桌带人撞在墙边不可。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正在两眼发昏看账本的铁哥儿。铁哥儿猛地操刀,朝他们转过身:“魏少,要——”
男人长腿踩在地面,关外的长筒马靴闪着皮革的光泽。
本该是奴才的恶仆一膝盖抵在账本架上,将喜怒无常的大少往后推。手里的马鞭压在魏少脸颊边,另外一只手似乎是握住了魏少的手。男人肆无忌惮,带着点让人印象深刻的邪气。
无视另外一边的铁哥儿,
诡神的手指按在卫厄的手腕处,指腹压着跳动的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