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反应激烈得甚至把纸蛇撕开了一点缝隙。
红绳末端的布袋几乎是下一秒,就又被它死死攥住。
也足够胡蝎女瞧清楚了——
“那是城隍庙的符袋!”胡蝎女脱口而出。
“什么?!”
解元真、罗澜舟、宋月眉同时转头,眼里露出惊色。
太原香会的内城参拜资格,是一条红绳系着一张香主的符箓。躲避供香会的蓬头怪物脖子上挂着的是一条红丝绳系着的布袋子。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吗?
解元真抓着七星剑,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用红绳系和神明有关的东西挂在脖子上,是种庇佑的象征。参与香会的香信,只有挂着香主的符箓才能获得香主的“降福”。同理,这个蓬乱头发的怪物脖子挂了城隍的符袋,应该也是“城隍降福”的象征。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半人半猴的获得,它从养鬼棺中逃出来,恐怕不是因为人多受惊——
而是他们这些人接了供香会扫地奴仆的身份,临时成了“供香会”的人!
可这蓬乱的小怪物,为什么要躲着供香会的日夜游神,又为什么会有城隍庙的符袋?
一行人中,卫十道像是想清了什么。他握着烟斗,谨慎地盯着被胡蝎女制住的怪物:
“你们听说过,没家的娃儿,经常往城隍庙住吗?”
卫十道的话让罗澜舟、陈程他们一懵,胡蝎女、解元真和五行六道的其他人却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旧社会对流浪汉、孤儿、难民的救济不是很好。很多地方的庙庵在一定程度上,会承担“社会救济”的角色。城里城外的孤儿,难民,在无处可去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到庙里居住——哪怕没有吃食,也能够有个一砖半瓦挡风避雨。
如果庙内供的神仁善,庙内的人就不会撵这些苦命人走。
这种在庙内长大的孤儿野孩子,也称民神的孩子。*
从种种迹象来看,曾经的“太原城隍”应该就是尊会庇佑孤儿难民的本地城隍。
如果这个躲藏在巷子深处的小怪物,真的是生活城隍庙里的孤儿。它变成怪物后,照旧没有受到“香主”的污染,很有可能是因为“城隍”以前对它的庇佑。
众人的视线里,抓着自己脖子上的红丝线的小怪物脏发底,一双漆黑怪异的眼睛盯着唐秦手上的香主符箓,跟只猴子一样,弓起背发出怨毒的嘶嘶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