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凝闻言,暗自咽了口唾沫,为难道:
“主公,这些事情想要查清楚并不难,但是末将建议,主公还是不要深究得太多,因为此事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了。”
“牵扯太多,什么意思?”齐慎狐疑道。
赵匡凝叹了口气道:“据末将所知,私铸盗铸的事,很多藩镇的官员都有涉及。”
“比如哪些?”齐慎脸色凝重,继续追问。
“私铸、盗铸之事,平卢军、天平军、义成军、山南东道,都有藩镇官员涉及,不过大多数人都只是偷偷为之,不敢光明正大,并且涉及的数额也不算太多。”
赵匡凝苦笑道:“末将之所以建议主公不要深究,乃是因为里面有许多涉事者,不是当地节度使的家族亲眷,就是节度使的心腹下属。”
“主公倘若追查下去,届时只怕……只怕会有什么不预之事。”
本着对自家主公忠诚的原则,这些事赵匡凝不敢对齐慎有所隐瞒,但他也不是一根筋的人,心里清楚,此事一旦被深究,必然牵扯甚广,甚至连很多藩镇的节度使都会受到波及。
如此一来,到时候不但会对齐慎本人的统治稳定性造成影响,自己作为向对方告密的人,也会受千夫所指,不知要被多少人记恨。
万一局面到了不可控制地步,自家主公把自己丢出去做替罪羊,那自己岂不是万劫不复么?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
齐慎万万想不到,自己才刚向下推行新钱的第一个月,就会出现这种事,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