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在诏书中,命我将一切兵权移交给王虔裕,而后只身前往贝州与他见面,不许带任何护卫随从。”
或许是想听听冯道有什么建议,杨师厚干脆把自己的处境如实向对方坦言,接着喟然道:
“本帅左思右想,心里始终拿不定主意……正好先生今夜来访,不知可有什么良策教我么?”
冯道闭目沉思半晌,慢慢睁开眼睛,低声道:“敢问杨大帅,你心中是否真有背叛魏王的念头?”
“当然没有!”
杨师厚矢口否认道:“魏王对本帅有恩,当初若不是他慧眼识珠,把我从李罕之麾下提拔出来,委以重任,本帅哪里有今天这番功业?魏王如此厚待本帅,本帅自然对他忠心耿耿!”
“很好,有大帅这句话,事情就好办了。”冯道微笑道:“以在下之见,大帅只管按魏王的命令行事,魏王让您交出兵权,只身前往贝州,大帅照做即可。”
“可是,这……”杨师厚颇为顾虑:“魏王在诏书里为何要特意强调,不准本帅带任何兵马前往?会不会是为了方便捉拿我,才故意提出这样的要求?”
冯道摇了摇头,语带嘲讽道:“大帅,你方才问口口声声说对魏王忠心耿耿,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担忧这些?换言之,假如魏王真有对大帅动手的念头,大帅难道还打算举兵反叛不成?”
“胡说,本帅岂会如此……”
杨师厚被冯道问得哑口无言,沉默了许久,方为自己辩解道:“本帅对魏王的忠心,日月可鉴。如果魏王真的要杀本帅,本帅肯定不会起兵反叛,但,也不会坐以待毙。”
“啧啧,大帅的意思,在下明白了。”冯道轻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下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大帅愿不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