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布洛克瓦尔?铁拳,这位魁梧的冰裔战士在近十年里一直都是她的拥趸,偶尔还是她的情人。
“如果她有个好歹,神会降怒于我们部族的。”布洛克瓦尔补充了一句。
如果要从弗雷尔卓德全境挑出一人与自己并肩作战,那么弗莱娜很可能会选布洛克瓦尔。他比她手下第二壮的战士高出半头,力量大得可以平地举起一头居瓦斯克,非常值得托付。他活着就是为了战斗,而且也擅长战斗。他背上背着阔剑冬叹。
这把剑在凛冬之爪部族中是一个传奇,在冰裔之间世代相传数百年。一枚不融的臻冰嵌在冬叹的剑柄中,寒气四射的白霜包裹着剑刃。如果是冰裔以外的任何人想要拿起它——包括弗莱娜,都会遭受巨大的痛苦,甚至死亡。
如果说他有什么弱点的话,那就是迷信。他看见什么都觉得是预兆和异象,比如渡鸦的飞行规律还是雪地上飞溅的血迹,而最令弗莱娜头疼的是,他尤其对这个自以为是的萨满卡崇拜有加,甚至觉得她走过的路都是圣地。更糟糕的是,他显露无疑的敬意似乎也感染了麾下的其他战士。她看到好几个人都赞同地点头,还纷纷吹风低语。
无法听从理性的判断,弗莱娜使了个手势,劫掠团摆过半圈,尾随了寒霜修女。
疤母弗莱娜有一件事说对了:无论这个独行的异邦人是谁,此人对弗雷尔卓德的了解都还不如个毛孩子。
看着那人疲惫地走在厚厚的积雪中,索尔瓦知道如果自己转身离开,这人都活不过一小时。事实上,这人能走到这么远的地方已经是个小小的奇迹了,很显然这人对严苛的冰原准备很不充分,甚至缺少最起码的安全寻路意识。
她逐渐靠近,荒原上凌冽的寒风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突然她看到那个人跌倒在地。一次又一次,那个异邦人徒劳地想要站起来,显然那个人已经精疲力竭了。
异邦人似乎并没看到索尔瓦的靠近。她接近的角度在那个人视线范围之外——从侧翼、稍稍靠后的方向,而那个人一直都没回头。
索尔瓦扫视周围。如果有霜齿狼或者其他野兽跟着这个异邦人的话,现在应该会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