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号响,瑟庄妮不需要探子来报也知道,敌人的主力部队已经抵达了。她转过身,能够在身后的山顶看到敌人闪闪发亮的盔甲。德玛西亚人的计划非常明显。
如果她的战团试图乘木筏渡河,敌人的游击兵就会从头顶撒下箭雨,折损他们近半的人手。德玛西亚人随后就会利用河对岸的高坡,靠长枪兵围住剩下的人,坚持到主力部队赶来,就能彻底压制他们。
满怀憎恨和愤怒的瑟庄妮用脚磕碰钢鬃,命令他前进,于是这头巨兽开始飞奔,冲破了矮树丛和浅沟,回到了木筏正在等待的位置。
大多数战士都已经发现了敌人的部队,正准备沿着河岸撤退。他们已经被一种恐惧攫摄——怕的不是战斗,而是南方人已经开始收紧的圈套。
“敌人会派骑兵沿河切断后路。我们也没法抵挡俯冲下山的大军。必须渡河。立刻马上。”瑟庄妮命令道。
瑟庄妮拿出一块大小不超过她拇指的绑皮木棍,把它塞进嘴里。然后她甩开了自己的巨大连枷——凛冬之怒。这把武器的每一环铁链都赶得上一个成年人的头大小。而铁链的末端悬着一块巨大的臻冰,对于许多人而言这都是毕生所见最大的一块。臻冰的魔法冷气在其周围形成了一缕缕霜雾。
瑟庄妮咬紧嘴里的绑皮木棍,抵挡着武器的魔法造成的疼痛。使用臻冰作战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它的寒冷冻住了她的手臂,使她陷入剧痛。她双眼湿润,脸颊上泪水冻成一颗颗钻石。不过她手下的战士们看到的扭曲表情里只有笃定和愤怒。她将连枷挥舞一圈,然后打进了河水。
河面上飞架起一座冰桥。但是,不出她所料,冰面在温暖的水流中立刻四分五裂。这座桥无法承载她的部队。
几支箭从河对岸飞来。弓箭手们正在测试射程。几乎没有一支箭落在了岸上,但她能听到南方人的哄笑。
瑟庄妮放下了凛冬之怒,吐出木棍,摘下头盔。她开始解下小臂上缠绕的狼肠索。看到这个举动,手下们爆发出喝彩和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