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浠不自觉翘起嘴。
辛辛苦苦在理发店坐了一下午, 所有人都说好看,其实她内心还是希望温礼对此有点反应的。
都怪阿姨昨晚乱说,她本来不在意的, 被说得在意起来。
对于贺明浠的新发型,别的老师却反应不小。
“哟,贺明浠, 染头发啦?”
开学一个多月, 贺明浠课没听几节,老师们倒是个个都熟悉了她。
这小女孩很会打扮, 每次来上课都是漂漂亮亮的, 温老师又特别跟他们打过招呼,小女孩本来就引人注目, 再加上跟温老师有关系,想不记住也难。
至于两个人具体是什么关系,温礼没提过,只说是亲戚, 几个老师猜测大概是妹妹或者侄女之类的。
贺明浠是老师们的重点关注对象,她本人更是办公室的常客。
前情一般都是老师跟温礼打报告,说你家那小孩今天又逃课了,然后温礼就把她叫过来谈话。
经常被贺明浠逃课的老教授一见贺明浠的新发型,先是乐呵呵夸了句这发型不错, 小女孩简简单单的黑发最好看,然后又有点可惜地说:“不过以后上课就没办法一眼看出来你在不在了。”
这正是贺明浠的目的所在, 听到老师这么说, 没受控制地眉头一扬。
刚扬起来,就看见温礼微微眯起眼在看她,脸上一副揣测的表情, 她生怕露馅,立马又低下了头。
看她片刻,温礼收回目光,让温桃先回去。
温桃有些惊讶。
“哎?不用拷问我了吗?”
温礼语气无波:“关于你们昨天去哪儿了,你觉得现在还用问吗?”
温桃摸摸刘海,又看看贺明浠,好像确实不用了。
看来不用担心被连|坐了,逃过一劫的温桃松口气,转而担心起贺明浠来。
怎么说都是夫妻,她还是希望温礼哥能对明浠嫂子嘴下留情,给明浠嫂子留点面子。
走之前,温桃本想为贺明浠求两句情,却被温礼一个淡淡的眼刀给吓了回去。
“你别管她,先管好你自己,”温礼说,“要是哪天从陈清黎那里听到你表现不好,我会如实告诉你爸妈。”
一听到陈清黎的名字,温桃立马不敢说话了,吓得心跳加快,顾不上帮贺明浠求情,转身就溜。
看着温桃的背影,贺明浠努努嘴,心想这小姑子还真是好学生中的好学生,只是拿陈清黎的名字出来吓她,她居然就怕了。
少了个能帮忙分担火力的队友,贺明浠定定心神,心想自己可不能怵。
“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逃课了吗?”
面对男人的质问,贺明浠张嘴,只说了个“我”字,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半晌后,她泄气道:“我错了。”
而她的认错并没有让温礼微皱的眉头舒缓半分。
贺明浠这样的学生,说她听话,她又经常逃课,可说她不听话,一个电话打过去,还是会老老实实来学校挨训,乖乖站着,低头一句话不说,认错态度比谁都好,让人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训下去。
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说下次不会了,然而老实了几天后又马上恢复老样子。
能考上栌大,并读到这个学位的学生一般都是有一定自律性的,不会和中学生一样,还需要班主任和家长的苦口婆心。
而贺明浠就和那些不懂事的中学生一样,因为她无需努力,就能够拥有很多人一辈子拼了命都达不到的条件,包括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金光灿灿的学历。
温礼看过她的学历,非常漂亮,毕业论文写得也很出色,也不知道她当时的导师为了让她顺利毕业,背地里为她的论文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的前一十年,估计没人教过她要刻苦,反倒是告诉她,你运气好,会投胎,所以你根本没必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