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放心不下宗崖、宗凌他们的安全外,他想在沧澜城里找个安心之所修炼,眼下也只能跟左丘他们抱团住在一起。
沧澜城里鱼龙混杂,不仅鬼奚部对他们虎视眈眈,权高位重的苏全对他也同样含恨在心。
苏棠这一闹,沧澜城里不会有谁瞎了眼,公然跑上门来闹事,但他要是不跟左丘他们联手抱团,落了单,什么事情都难说了。
沧澜城里,除了苏氏、沧澜学宫以及诸大部族的势力外,除了扎根在此的宗派、中小宗族外,还有无数散修、邪修,甚至还有其他宗派、世族潜在暗中的势力。
苏全及鬼奚部甚至不用直接派人出手,只要将他们的行踪,以及携带大量符器及灵丹的消息散布出去,他就得被迫逃亡。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诱惑,那些没有根脚可捉的散修、邪修,出手哪里会顾忌苏棠是苏家老祖的嫡传门人。
他们得手后,大不了远走高飞,换个宗门地盘呆着,从此不踏入沧澜之地,苏棠再是苏家老祖的嫡传门人,修为再高,又能奈他们何?
陈寻真要以为抱住苏棠的大腿,就能在沧澜城立足,那真的就只是十三四岁的天真少年了。
认真的算下来,他今年应该是二十五岁了,心思可不会像苏棠那么单纯,更不会像宗崖他们那些介直、不知变通,看不透人心的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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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数名子弟跑出来买回酒肉,大家都席地而坐,抓肉喝酒,唯有小心谨慎的左丘,安排人手站在院子里守备。
陈寻走出院子,也注意到巷道左右有些人鬼鬼祟祟的探望,也不知道有没有鬼奚部的眼线,知道左丘的小心谨慎是必需的。
有左丘在,也不需要他分太多的心,这才可以安心修炼。
很快,葛异亲自带了两名随扈,牵着两匹驼马,举火寻到南城来,将陈寻落在别院的随身杂物送回。
陈寻他们留在别院的,除了不便随身携带的青铜药炉、重锋矛、铁胎巨弓等物,就没有其他东西留在别院,但两匹驼马背负重物,兽皮大囊裹得结结实实。
解下来,陈寻才发现,除了他们留在别院的东西,书斋里那上百卷帛书,葛异也都帮他一起打包送了过来。
“你们身上所穿的法衣以及四枚学宫印,珍贵得很,宿武尉府都要收回的。不过,你们在别院起居所用的这些杂物,也不便再给其他弟子使用,我就统统打包给你们送过来。你们看东西有没有缺失……”葛异说道。
“劳烦葛爷了。”陈寻行礼致谢。
宿武尉府会收回学宫印、法衣并不叫他意外,但这上百卷对其他人看似寻常的帛书,在他心里要远比学宫印、法衣珍贵十倍、百倍,心里对葛异充满感激。
葛异贵为宿武尉府的执事,身为苏青峰的左膀右臂,今日甚至冒着被苏全当场击死的风险,也要阻拦楼礁借机对北山子弟下毒手,他心里除了感激,还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