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记得黑衫老者好像叫李余,但他对固山郡以及千剑宗的人物风情不甚熟悉,既不知道李余是谁,也不清楚眼前这叫纪东泽的少年,到底是千剑宗的什么重要人物,以致黑衫老者不惜自爆法器,而其他千剑宗的弟子不惜以性命相殉,也要为这少年创造突围的机会。
“乌寻。”陈寻瓮着声音说道。
千剑宗虽然没有识破栖云山在赤枫堡所设的陷阱,但千剑宗在赤枫堡内应有眼线,除了刚才赵添贵喊破他的名字外,他相信黑衫老者对“乌寻”这个名字必有印象。
果不其然,李余听到“乌寻”二字,当即眉头就蹙起来,一时间没能镇住胸腹间的伤势,大口咯出黑血,看他模样应是最后自爆铜镜法器冲击火凤焰海阵时,灵脉道基都受到重创。
陈寻从怀里掏一只羊脂玉瓶递过去,这只羊脂玉瓶里有一枚玉蟾丹,勉强能帮李余镇住伤势。
李余也是识货的主,心里也为此前的多疑过意不去,待服下玉蟾丹镇住伤势,就直截了当的说道:“赤枫谷苦奴里也有一个叫乌寻的沙盗,但我记得他仅有真阳境六层修为……”
“千剑宗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情多着咧。”陈寻朝着李余嘿嘿一笑,直接就戳到他的痛处。
李余听陈寻这句话,难过得想大哭一场,要不是他大意失策,没察觉栖云山竟在赤枫堡布下火凤焰海阵等他们自投罗网,怎么可能会牵累那么多的同门葬身火海,怎么可能会牵累少宗主身陷险地?
李余两眼摸黑,恨不得在残墙上一头撞死。
看李余满脸老脸狰狞痛苦之色,陈寻知道他刚才那句话应是叫李余痛不欲生,但他不将李余的痛处狠狠翻出来的戳得鲜血淋漓,他的谎言哪怕编得再圆满,都未必能瞒过李余这双老辣的眼睛。
陈寻挨着残墙一屁股坐地上,粗鲁的说道:“我就是沙盗乌寻,半年前还在此地逍遥快活。贼他娘的,栖云山卫澈小儿满口仁义道德、替天行道,却将老子手下儿郎虏往为赤枫堡为奴。我想着你们能给力一点,老子可以趁他们不备,杀他娘一个痛快,哪里想到你们倒先中了人家的圈套……”
听陈寻的话,李余心里又惭愧又悲痛,要不是纪东泽将他抓住,他就要在这残墙上一头撞死,对陈寻藏身赤枫堡想报亡寨之仇的说辞,也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