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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北山众人摆开的架势,袖手站在岭脊上的夷清湖,则气得浑身发抖。
想他身为堂堂的夷山宗天元长老,走到哪里不是前拥后簇,恭敬有加,未曾敢有一人给他脸色看过,哪里想到竟然连北山的一寸土地都不能踏入?
随行弟子都吓得胆颤心惊,此时没有谁敢说半句话。
施观涧是玄寒宗的真传弟子,在夷清湖面前倒不至于战战兢兢不敢说话,说道:“苏家这几年来跟涂山以东的几大宗门走动密切,这事背后怕没有那么简单。”
夷清湖甩动衣袖,一道罡风无声无息之间就将左侧一方巨石碾得粉碎,以此发泄心里的忿恨,朝施观涧瞪了一眼,恨恨的说道:“你们说杨朱是能成事之人,现在看看这残局,要怎么收拾?”
叫夷清湖迁怒一瞪,施观涧胸口也是一窒,硬着头皮说道:
“毕竟猜不到苏家的反应,杨朱步步为营,也没有大错,只是谁都没有想至突然返回北山的这个陈寻,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你是说神宵宗在背后插手这事了?”夷清湖蹙着雪白的长眉,脸色阴郁的问道。
“想必夷长老也不难看出那部精铜战车的蹊跷。”施观涧说道。
夷清湖身具天元境后期的修为,眼力自然不会比施观涧差,他早就看到伫立天湖马北岸的那部精铜战车的蹊跷所在,灵气浓郁得就像浅青色的云气缠绕在车身四周。
看到这一幕,夷清湖暗暗心惊,他也到这时,都没有琢磨出北山的这两座精铜战车里到底藏有什么蹊跷,才没有轻举妄动。
北山众人摆开架势要跟夷清湖大干一场,苏守思他们也就退到百丈外静观其变。不过这么近的距离,苏守思对那部精铜战车的感应更为清晰。
他虽然不知道精铜战车里藏有什么蹊跷,但能知道此时汇聚到精铜战车四周的灵气之浓郁,不下于小型的灵穴,足供四柱山河阵源源不断的消耗。
移动的灵穴?
一部精铜战车,等若一座移动的灵穴,等若一座移动的小型护山法阵。
想到这个,苏守思心里隐隐也有一种将精铜战车拆开来看一究竟的冲动,心想苏家要能有十部战车,等若多出十名天元境强者,何至于这几年来被夷山宗、玄寒宗逼到这份上?
想到这里,苏守思招手将苏房龙唤到身边来,压着声音问道:“你确不知北山战车里装的是何种法器?”
苏守思问话,苏房龙不能不答,说道:“陈寻进入神宵宗后,其炼器之才,颇受神宵宗众人重视,有炼器师之誉,但我与孚琛、武阳确只见到他用青焰莲箭力压卫家的嫡子卫澈。战车这种能汇聚天地灵气的法器,是不是神宵宗山门所赐,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