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分开,等弟弟的照片洗出来,纪晏安看着照片上貌似亲密的两人非常满意,让弟弟多洗一张,手上这张通过信件给陆岭寄了过去。
虽然觉得自己很过分,可是想到陆岭那张脸阴沉似墨,心情莫名地好。
沈溪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这一年时间,她有两个目标,一是顺利拿到毕业证,拿到大学文凭,二是学习医术,为以后当个医生做准备。
她的生活简单而单调,上课、上自习、睡觉,都是跟三个舍友一起,两个月后,他们大四学生就要去各医院实习。
日子过得非常平静,直到这天下午放学,沈溪刚走出校门口,看到赵若兰急急忙忙走过来,“沈溪。”她大声喊。
看她特别着急的样子,沈溪连忙走过去问怎么了。
赵若兰说“哪里方便说话”
“学校后边小树林。”沈溪说,“走吧。”
赵若兰眉头拧得紧,说“我那儿出事儿了,输液的时候,我给病号拿的药分明是氨溴索,我记得清清楚楚,可不知道咋换成了甲硝唑,那病号可是个小孩,这可是能要人命的,本来那个点不该查房,幸亏我多看了一眼,都输了半瓶,多亏那孩子抢救过来了。”
“肯定是有人故意害我,我绝对不可能拿错药,医院让我反思,让我打扫厕所一个月。我一个医生,现在天天扫厕所。你说这是谁害我啊,不是赵娇兰吧。”
沈溪想,这人是谁啊,连赵师长的闺女都不放过。师长,在杭城也算不低的级别了。
不过知道女主在扫厕所心里有点畅快是怎么回事。
俩人怀疑到赵娇兰身上,沈溪问“以前赵娇兰跟你作对的话,都是什么程度的”
赵若兰摇头“她这人是坏,可就是想败坏我的名声,让我爸对她更好,可从没设计过让我死。”
那沈溪就迷惑了,如果对方以前就是心狠手辣的人,那现在的做法就有可能性,可她以前并没有。
正疑惑着,一些画面出现在她眼前,把声音和画面串起来,竟然是赵娇兰非赵师长亲生女,而是曹雅云坏了土匪的孩子,带着孩子嫁给赵师长,把这个孩子算到赵师长头上。
沈溪也太震惊了。
看沈溪看着面前某个方向不动,赵若兰晃了晃她胳膊“沈溪,你怎么了。”
赵若兰一摇晃她,那些声音和画面都消失了。
养了个土匪的女儿这件事,算不算是个污点
沈溪问“赵娇兰跟赵师长感情怎么样”
“当然好了,你别看我爸对外不苟言笑,可对我们两个可是宠着呢。”赵若兰说。
“那赵娇兰对赵师长呢”沈溪又问。
“能不好嘛,变着花样争宠。哎,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赵娇兰说。
赵师长肯定不知道自己养了土匪闺女。
沈溪再想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赵若兰,让赵若兰去说。
但她考虑到一是这件事是否确凿,二是她担心赵若兰会影响到赵师长调查这件事,权衡一番后,沈溪决定自己给赵师长写封匿名信说这事。
俩人分开,沈溪回到宿舍,就开始写信,她用精神力控制手,写出跟她原来的笔迹完全不一样的笔迹。信的内容很简单,只说赵娇兰不是赵师长亲女,亲爹身份敏感又特殊。
如果这件事是真,赵师长知道得越早越好。
希望赵娇兰亲爹身份不会影响到赵师长。
信很好写好,信封封口,贴邮票,只写了赵师长的地址,没写寄信人的姓名地址。
刚贴上邮票,沈溪就听说宿管阿姨超大分贝的大嗓门震天响“沈溪,二零八宿舍的沈溪,学校大门口有公安找你。”
公安公安为什么来找她,沈溪小小紧张了一下。她把读者来信放到空间,出了宿舍,赶紧往校门口走。
那人穿一身灰蓝色的公安制服,沈溪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他是谁,直到对方自报家门“郝卫民,在路北派出所上班。”
他其实是派出所所长,虽然派出所就五六个人,可他也算年轻且有能力。
沈溪笑着打招呼,陆岭给她的纸条上就写了郝卫民的名字跟电话,让她有事就去找他。
“你家陆副团说务必让我保证你的安全,我不敢怠慢,这不是跟你报到来了吗所有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郝卫民说。
沈溪其实跟他以前也见过面,没怎么说过话而已,但这样一见面,并不觉得陌生。
她想不知道陆岭是怎么跟人家说的,郝卫民还特地跑来学校一趟。
“那先谢谢你了,有事我肯定去找你。”沈溪笑着说。
郝卫民说“我是不是来晚了,这几天去了外地,回来马上来找你,我怕陆副团说我照顾不周。”
沈溪赶紧说“可别这样说,我还怕麻烦你呢。”
“你不知道你家陆副团有多不放心你,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随叫随到,我要没时间一定让同事迅速来处理你的事情。”郝卫民说。
想到陆岭特地拜托人关照她,沈溪心里暖暖的。别看他不声不响,默默为她做了好多事情。
第二天,沈溪不想在学校附近寄信,跑了大半个杭城,才把信找个邮筒投进去。
回到学校,正好开始上课。
接下来,就等赵师长那边的消息吧。
再说赵师长收到沈溪的信,平平无奇的一封信,牛皮纸信封,上面写着赵羿亲启,赵师长只扫了一眼,本想扔到一边,却被寄信人那行写着的“兰”字吸引,重新把信拿了起来。
明明不是两个女儿的字迹,赵师长把信封打开,读完纸上的简短几行字,把信纸揉成一团,双手握拳,牙齿咯咯发出摩擦的声音。
他脸色铁青,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冲出胸腔,血液沸腾似乎要把血管爆裂,十分钟后,他拨通师医院的电话,找到曹雅云,语气森寒“马上到我办公室。”
曹雅云从来没听过赵师长用这个语气说话,再联想到前段时间赵娇兰说过的话,吓得心跳和血压飙升,磨磨蹭蹭赶到赵师长办公室,一眼就看到赵师长满脸阴云,目光更是如火炬般犀利,像是要把她的身体穿透。
曹雅云遍体生寒。
赵师长关了门,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厉声道“跪下坦白交代,赵娇兰是谁的种”
欺骗,一骗二十年,他是一个正直的军人,最痛恨欺骗。
面前这个男人变得那么陌生,双目赤红,神情狰狞,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曹雅云吓得浑身无力,怎么先是赵娇兰知道了这件事,这么快赵羿就知道了这件事到底是谁说的明明是个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她告诉自己,稳住,一定要稳住。
她立刻挤出两滴泪来,扑过去抱住赵师长胳膊“老赵,你说什么呢,赵娇兰自然是你的孩子。”
赵师长铁臂一甩,把曹雅云甩到一边,曹雅云恨声道“老赵,咱俩共同生活这么多年,你还信不过我吗,你这是听谁乱说,我去找他。”
赵师长的声音冷硬如铁“事无巨细我都知道,现在我是让你老实交代。”
两人拉扯间,曹雅云已经匍匐到地上“老赵,你不能对我用严刑逼供那一套。”
赵师长一个耳光甩了过去“说。”
曹雅云吐出实情已经是三天之后,屋外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屋内烟气缭绕,赵师长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地上的烟头密密麻麻。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赵师长终于下定决心,带着满身烟气去见军长。
军长差点被他浑身烟臭味儿熏个跟头,看他脸色漆黑,边开口问“老赵,你这是怎么了。”
赵师长已经把头上的军帽摘了下来,恭敬地平放在桌子上,沉声开口“我不配当军人,请革去我的职务,是否发配到农场,全听组织安排。”
军长严肃起来“老赵,你犯了什么事说得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