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走到楼上书房, 沈戍疆说“小妹,你是大学生,你应该知道我写的不会有问题, 你能不能劝劝爸,不要把这条路给我封死, 我在写作上得到了不少乐趣, 也愿意写, 为什么不能鼓励我继续写下去我想你理解我, 你劝劝爸, 行不”
沈溪觉得现在的环境还算宽松, 其实没必要像沈父这样草木皆兵, 可既然沈父这样说,她没法去跟沈父求情,也判断不了沈戍疆写的会不会有问题, 主要这就没有一个评判和解读标准,她觉得沈父的做法也许是对的,还是慎重点好。
她说“我没法去劝爸, 你还是谨慎点吧。”
沈戍疆一下就变得沮丧,叹了口气“哎, 我这还欠着约稿呢,不能说不写就不写吧, 再说写东西的人那么多, 又不单单我一个。那我怎么办,好像刚找到理想, 又被浇了一瓢凉水。”
在目前的情况下,沈溪也不知道怎么办。
换做她自己,她恐怕会跟沈戍疆一样不知所措。
吃过午饭, 沈戍边返回家具厂。他要见父母的面很容易,不急在这一两天。
沈戍疆两天之后也返回农场。
沈戍东休了个长假,准备在杭城呆一个月带着媳妇孩子返回西南。
沈父沈母回来才几天,这天沈溪下班后,一眼就看到提着一网兜东西站在医院门口的薛抗美。
她招呼沈溪说“听说你父母回来了,我拿了点东西,去看看他们。”
先不说薛抗美这个间谍身份,就是她是记者,也会知道沈父沈母回来。
沈溪脸上带笑,他们干这个工作的人都这么主动她们还没熟到看望对方父母的地步吧。薛抗美还不是想通过她接触沈父沈母可她找错认了。
沈溪还没跟父母通过气,就是通过气也不会把她带回自己家。
沈溪笑笑说“真麻烦你惦记他们,他们刚从农场回来,身体状况都一般,正在调养身体,最近除了上班,没见任何人,就连我都是他们回来的时候回家两趟,之后一直没去过。”
就这么直白的拒绝好了。
薛抗美倒是没坚持,把东西递过来说“那这些东西拿给他们,等过段时间我再去看他们。”
沈溪不太好拒绝,就说“行,那这些东西我收下,奶粉、麦乳精、罐头什么的得十块钱吧,心意我们领了,但我得把钱给你。”
说着顺手掏出十块钱给薛抗美。
你非要给我东西,我就给你钱。
薛抗美有些惊讶,哪有收下东西还给钱的,她坚决不收。
她不肯收钱的话沈溪就不肯接东西,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最后两人各退一步,薛抗美收回东西,沈溪收回钱。
薛抗美说“那以后我再去看他们吧。”
沈溪点了点头。这事处理得还算完美,没让她去自己父母家,也没收她的东西。
俩人又一起走了一段路才分开。
回到家,沈溪正在做饭,陆岭回来,洗了手帮她洗豆角。
沈溪把薛抗美的事情说了一遍,她说“我总跟她来往的话相关部门的人不会认为我也有问题吧。”
有时候,知道对方身份也是个麻烦事儿。
沈溪觉得自己演技一般。
陆岭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他就是相关部门的人,怎么会认为她有问题
他说“你跟她怎么来往,都说了哪些话,都告诉我,我告诉相关部门的人。”
薛抗美是盯上沈溪了,原来她在病毒研究所,薛抗美想通过她获得病毒研究的信息。现在又想通过她获得军事研究所的信息。
沈溪点点头“我以后尽量少跟她来往,每次跟她见面的情况我都跟你说。还有,我要不要告诉我父母有人盯上研究所的事情”
陆岭想了想说“不用你来说,我通知有关部门的人跟你父母说,让他们提高警惕,只要他们有所防范,破坏分子就没法获得信息。”
很快,沈溪毕业了,去年返校之前,她还在考虑毕业的时候江省分配办会不会给她分配工作,还想着回梨花岛,可现在她的工作完全不是问题。
吴院长问她愿不愿意留在杭城军医院工作,只要沈溪说愿意,一切手续她会尽快安排人办好。
就连沈溪以前认识的专家也给她打电话,邀请沈溪去自己医院工作。
沈溪并没有完全拒绝,而是把话留了余地。
她的工作地点要考虑陆岭,陆岭在哪儿,她就去哪。
陆岭也问她“毕业分配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这个关系到他们俩是否需要两地分居。
陆岭抓破坏份子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因为工作能力突出,他的工作已经辐射到江省周围其他省市。而且前段时间沈溪跟他说那个薛抗美是另外一个间谍组织成员,这个组织隐藏得更深,有成员在京城潜伏,要想一网打进的话很有难度。
于是陆岭跟她说“我的进修还没结束,还要留在杭城一段时间,我以后不过就是回梨花岛或者船山县。要不你先留在杭城军医院,等我确定去哪你再决定”
他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够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不过他觉得沈溪是个极其有潜力的医生,其实对医术来说,还是留在大城市的医院比较好,梨花岛或船山县的军医院对她来说都不是好的选择。
他说“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想要留在大城市,我也可以想办法跟你在一起。”
他不会把她自己单独留在某个地方。
梨花岛和船山县沈溪都喜欢,这两个地方都很好,景色美,都有山有海。
沈溪肯定地点点头说“我在哪家医院工作都可以,医院大小我并不会考虑,对我来说都一样,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才是我考虑的主要因素。”
面前的女人双眸如水清澈,齿白唇红,妩媚动人。陆岭心头回荡着那句话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她那么好看,那么优秀,有那么多优点,却愿意追随着他,认识她是他一辈子最幸运的事。
陆岭心头有种强烈的情绪激荡,他伸出双臂,把她揽在怀里,硬实的胸膛紧贴着她柔软的身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第二天,沈溪跟吴院长说先留在杭城军医院工作,她如愿暂时留了下来。
这天下午两点钟,沈溪在跟张主任一块看诊的时候,沈母把电话打了过来,说说纪晏安被送到他们医院,让沈溪去看看他。
撂下电话,沈溪从传达室跑出来,赶紧去找导诊问纪晏安在哪个病房,问了一圈,沈溪才知道他在门诊输液。
沈溪松了一口气,在门诊就是说病得不严重的样子。她赶到门诊,一眼就看到纪晏安,只见他完全没有平时的清雅隽秀,分毫不乱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眼底带着乌青,沈溪走过去,忙问他怎么回事。
纪晏安看着精神不太好,看了沈溪一眼却不说话,陪他一起来的同事说“晏安最近工作起来特别拼命,在办公室里一连加班了几个晚上,吃、睡都不好。”
他开玩笑说“这是累趴下了。”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可他工作那么拼命干什么。
沈溪去找给他输液的医生,打听到纪晏安只是劳累过度,没有其它病症,沈溪这才彻底放心。
门诊椅子很不舒服,沈溪便给他找了个空床位,让他去休息。
跟平时很不一样,纪晏安神情厌厌的,同事给他买了点蛋糕回来,吃完之后,沈溪就让纪晏安躺下休息,他很听话,顺从地闭眼休息。
快到下班的时候,沈母又把电话打过来问情况,沈溪说他只是劳累,没有大碍,不用住院,回家休息,吃点有营养的补补就行。
沈母说“那让纪晏安上咱家来,你跟陆岭也来,我做好吃的给你们,你还得帮我劝劝纪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