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贤皱眉,并不接,这是什么场合?大庭广众之下贿赂他吗?
疯了吧。
陈祥也知道这不是个好时候,他就是觉得再不给就没机会了:“拿着吧,这是机密要务……”
卫贤抽走了红封:“你最好没骗我。”
陈祥只是笑,很慈祥的笑:“长得真好,就是和杜……大师傅不像,他年轻的时候……老了,话多了。”
他爬起来,打开天延殿的暗阁,笑了下,“殿下。”他从怀里掏出一封明黄密纸,“先帝遗诏,命您即刻登基。”
“殿下,先帝说大临就交给了您了……愿大临盛世永昌。”
陈幺还披着狐裘,一身雪白,他身量拔高了些许,姿容也越发出色决绝,他眉心的朱砂宛若焰火,夺目诡艳,他正要接,陈祥忽然跟想起什么似的,他这次摸半天才拿出一个红封:“殿下,老是接您的赏,老奴实在是愧不敢当……还请殿下一并收下。”
陈幺看了下红封,又看了下那道明黄下的遗诏,陈祥对他很好的,陈祥愿意奔走几千里为他寻找九阳之体,还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是准备让陈祥继续当大总管的:“阿翁,你也要走了吗?”
阿翁?
陈祥捂脸哭,又捂脸笑,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阿翁,阿翁还得起看着他们俩才行,到了下面就别争了。”
陈幺安静了下:“哦。”
他周岁大的时候,陈祥曾哄着他说话。
……
福寿殿里就一个小婴儿躺着,一个老太监鬼鬼祟祟地走了进去:“幺儿,幺幺。”
他一脸笑容,脸都挤成了褶子,“叫爷爷阿翁。”
“跟我学,阿……”
“……阿翁。”
……
估计陈祥以为他那时候不记事才敢这么说的吧,陈幺其实记事,他生来就懵懵懂懂地记得事了。
陈祥把东西都给了陈幺:“老奴、老奴叩见陛下。”他带头下跪,五体投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绍元帝已崩,少帝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