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 几名医官惊喜的发现,但凡被那什么酒精擦拭过的伤口, 竟都没有再恶化!
要知道,昨夜可还下了一场雨呢,今儿太阳一出来,远比前几日更加闷热潮湿, 若放在以前, 保不齐就有人去了呢!
好歹的,这些伤员里头再也不会有人死了!
好些人都高兴的哭了。
虽说保家卫民是本分, 可但凡能活着, 谁又愿意去死呢?
谁不是谁的父亲, 谁又不是谁的儿子?谁家里还没个浑家、儿女的?
若是人没了, 天就塌了, 即便后头有赏银、名声, 又有什么意思?
展鸰和席桐登时被狂热的医官们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了好些问题,两人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嘴都说干了好几回。
机会难得, 他们也希望能尽可能多的挽救生命, 又顺便将各种止血、包扎的方法同对方交流了。而对方也投桃报李, 将平日用的包括针灸止血等在内的,短时间内可以说出来的要点说了, 众人俱都受益匪浅。
有个年纪大些的医官带头朝他们行了大礼, 唏嘘道:“两位真乃仁义之辈!”
展鸰和席桐愧不敢当, “我们也没白来,这几个时辰可学了不少东西。”又请他们起来。
众位医官不肯,坚持一揖到地。
谁有点儿压箱底的绝技不是好生藏着掖着的?不到要紧时候都不敢往外传的,可这两位非官非兵,竟这般的无私!当真叫他们惭愧。
展鸰和席桐都赶紧上前扶了,说了多少遍“本分”,奈何对方的热情一点儿没减弱,俩人有点儿撑不住,扭头就跑。
迎面撞上过来看情况的夏白,还给他吓了一跳,心道这样火急火燎的,指不定是出什么大事了呢!难不成……有人死了?
两人根本顾不上打招呼,生怕后头那些“如狼似虎”的医官们再奉承,头也不回的上了山。
昨儿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应该会有蘑菇吧?这一带山林如此茂密,也必然会有山鸡!
这几天都没正经吃饭,嘴里简直要淡出鸟来,一定要打打牙祭了。
才刚下过雨,地上的树叶都吸饱了水,一脚踩上去噗嗤作响。空气湿度很大,呼吸起来都要比平时多费点劲,没走几步就出了一身汗,衣服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四面八方无数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偶尔他们划过枝条,还会有成群的蚊虫飞起。
展鸰和席桐都知道这种原始老林子的厉害,摘了几种防蚊虫的草药抹了,又将裤腿、袖口扎的紧紧地,手脸脖子也都用薄布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