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师姐!”
床榻上,太上葳蕤睁开眼,脸上虽然不见什么表情,浑身却散发着让人忍不住想退避三舍的气场。
昨日云湖禁地发生突变,容洵与一众镜明宗长老自然要盘问进入地宫的弟子所见所闻,调查地宫外围的禁制在沉寂多年后,为何突然运转。
因太上葳蕤身上有伤,容洵简单问过几句,便让她去寻门中医修诊治。
不过她一身血迹看上去可怖,伤势却并不严重,只是灵力消耗过度,又强行纳入大量灵气进入经脉,经脉不由隐隐作痛。
赵立和濮阳鸾扶着她回了辟萝榭,以太上葳蕤当时情形,便不宜再运转心法修炼,便难得什么也不做,安静睡了一夜。
眼中还带着几分朦胧睡意的太上葳蕤抬眸,只见睡前打着地铺的燕愁余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床榻,他趴在太上葳蕤脸侧,肚皮一起一伏,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院中传来的叫声一直不停,太上葳蕤深吸了口气,起身推门。
见她终于出现,赵立兴奋地摆着手:“大师姐,你终于醒啦!”
“你很闲吗?”太上葳蕤面无表情地站在廊下,尽力克制住将人扔出去的冲动。
睡得迷迷糊糊的燕愁余被迫飞了出来,挂在了太上葳蕤肩上。
这时候,赵立就是再傻也察觉出了她的不爽,在太上葳蕤冷淡的眼神下,讪讪地往一旁的高树躲了躲:“师姐,你还没休息好啊?”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太上葳蕤并不打算与他废话,直接道。
赵立连忙答道:“有,当然有正事。这不是擢仙试要开始了吗,我爹昨晚也带着人到了宗门。他听说在云湖禁地中,全靠师姐救了我,特意准备一份谢礼,要我给师姐送来。”
赵立说着,掏出了一枚纳戒。
赵家豪富,身为赵家家主的赵父出手当然相当大方。
这枚纳戒中,足有一万下品灵石。
赵父原本打算送上三千灵石做谢仪,但赵立吃里扒外的儿子死缠烂打,硬生生拔高到了一万灵石。
赵立喜滋滋地对太上葳蕤提及此事,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
被他聒噪的声音吵醒的燕愁余睁开眼,恰好听到了这番话,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同情了赵父一秒。
太上葳蕤没有接他手中纳戒:“我破禁制,是为自己离开,不是为救旁人。”
就算她现在的确缺灵石,也无意收不该自己得的东西。
太上葳蕤一向不喜欠人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