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卧在软榻上实在有些挤,好在燕愁余与太上葳蕤都不介意这一点,午后的日光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一切或许正是再好不过的时候。
交换着分别时日发生的种种,窗外日光缓缓偏斜,燕愁余在太上葳蕤颈间嗅了嗅,妖族多有用气味标记所属的习惯,龙族也是如此,现在,太上葳蕤身上,已经全都是燕愁余的味道。
想到这一点,燕愁余的心便像浸在温水中,欢喜地冒着气泡。
太上葳蕤并不知他心中所想,从他口中听说血祭之事与周天星辰阁有关时,微微皱起了眉。
周天星辰阁在天下地位很是特殊,阁主星冕是从洪荒破碎前活下来的人物,她也是这世上最好的命师。
早在三万年前,她便算到洪荒破碎之事,令人族得以在混乱中保留下部分传承,方有今日之兴盛。
此后天下势力多有更迭,但无论什么势力,都将周天星辰阁与星冕奉为座上宾。连天下年号,从来都自周天星辰阁而出。一十八年前,周天星辰阁传讯天下,易龙雎为号。
是以涉及周天星辰阁之事,就算是燕愁余,也不得不小心。
太上葳蕤看着他拓印下来的阵法,缓缓道:“这绝非是什么召唤阵法。”
追日族的女巫祭,显然是被骗了。
燕愁余点头:“不错,这些阵纹与召唤全无关系,但其中许多处竟是我从前未曾见过,颇有几分诡异。”
他在阵法一道也有涉猎,却未能看出血阵来历与作用。
不止是他,便是太上葳蕤,也对这道血阵的阵纹感到陌生。
“我已传讯大师父,不知在天衍宗典籍之中,可能寻到些许端倪。”
太上葳蕤将刻录血阵的玉石收起:“我会传讯小孤山,或能有所收获。”
小孤山藏书楼中典籍,丝毫不比天衍宗少。
得了她这句话,燕愁余欢喜之余,忍不住又在她脸侧亲了亲,太上葳蕤挑了挑眉,对他道:“这算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