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愁余微微皱起了眉头。
对上他的目光,太上葳蕤看向那座浮在层云之间的宫阙道:“天上阙,从来不止是一处宫阙。”
燕愁余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天光之下,宫阙飞檐斗拱,烟云缭绕,不似人间。
他未曾多言,闭上眼,任神识延伸,不过瞬息便过万里。
天水阁内外有阵法覆盖,为了不惊动桑南淮,燕愁余未曾探知天水阁山门内情形,只是避过防护禁制,自上而下将天上阙及周围情形纳入感知。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神情难掩惊色,太上葳蕤微凉的指尖贴在了他唇前。
有些话,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
身在此处,如此秘密,一旦说出口,便可能在冥冥中为桑南淮察觉。
太上葳蕤不准备冒这样的险。
燕愁余没有再说什么,他唇角紧抿,望向天水阁的目光越发深沉。
“你陈兵商滁,可是因此处为破局之地?”良久,他抬手封锁了二人所在的方寸天地,这才开口道。
“我虽有方向,但究竟如何行事才能破局,还未有结果。”
天水阁如今就像一道近乎无暇的法器,唯有寻到破绽之处,才能将其毁去。之前数日,足够太上葳蕤确定一个方向,但破绽具体所在,还未可知。
为了不惊动桑南淮,她不打算在此时用出左眼瞳术,因此便只能依靠天水阁内外地形及周围灵气的流动来推算如何打破这一道迷局。
时日有限,即便是太上葳蕤要寻到破局之处也并不易,而有燕愁余出手,进程便会快上许多。
燕愁余当然不会拒绝,不说这是太上葳蕤所求,便是为天水阁与桑南淮种种暴行,便足以令他出手。
三日后,孤月高悬,四下只听得几声蝉鸣。焦灼的脚步声响起,长陵手中握着玉简,匆匆向太上葳蕤与燕愁余闭关的静室行来。
拍门声响起,打断了太上葳蕤的话。
屋内亮着几道灵光,将一切映得明明如昼,她与燕愁余席地而坐,在两人间投映出的,正是以灵力所拟出的天水阁内外情形。
花了三日情形,已经足够两人将桑南淮留下的罅隙锁定在百里之内。
“何事。”太上葳蕤看向门外,淡淡开口。
长陵的影子投在窗纸上,他急急回道:“玄机楼传来消息,三日前,天衍宗大长老明若谷于周天星辰阁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