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只能说不是每个人在看电影的时候都会想着一些电影外的事情,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成为影评人的潜质,至少他身边的这个姑娘就为汉尼拔此时的遭遇而感到难过。
画面中的汉尼拔孤独的坐在山坡上,眺望着自己的家,身边只有一具尸体,就好像他再也回不到那个温馨的家中,因为他的双手已经染上了罪孽。
良久之后,汉尼拔终于站起身离开了这片洒满了血迹的地方,带着屠夫的头跟那条已经处理好的鱼。
‘完美的长镜头,完美的演员。’相对于坦普尔的一黑到底,同为影评人的格兰斯登倒是比较客观。
电影这种东西,如果都以现实来衡量的话那就别拍了,干脆照着《圣经》来多好?海斯法典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好莱坞也脱离了来自于梵蒂冈的掣肘,电影人总算是能够释放自己的思想,再天天在嘴巴上面嚷着这个影响不好那个影响不好的未免有点儿太过假正经。说不好你为什么还要来看?就为了那点儿润笔费?再说了,当MPAA是死的吗?至少这个组织还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的,给电影分了个R级,没有让不该出现在电影院的人出现在这里。
至于罪犯?罪恶从不因电影而诞生,相反,电影才是记录了罪恶的工具。邪恶的人即使没有电影也依然会继续邪恶,善良的人也不会因为电影而堕落,有些人未免把电影的重要性看的太高。
摇了摇头,相对于电影是否应该引导观众的话题,格兰斯登更多的则是把目光放到了电影本身上面。
这个年轻的英国演员虽然尚显青涩,可是他却成功的让人在他身上看到了日后的汉尼拔的影子,这已经足够了。人始终是要成长的不是吗?他在电影中看到了他的挣扎,他的迷茫,他的恐慌,一个丰满的汉尼拔·莱克特形象正在逐渐的完成。
回到家中的汉尼拔并无异样,但屠夫的突然死亡还是引起了警察的注意,鉴于近期只有汉尼拔跟这位先生起过冲突,他还是被带回了警局接受调查。
这是他跟那位警探波皮尔斗争的开始,也是重新跟过去衔接的开始。
伴随着戊硫代巴比妥那的作用,他逐渐的回想起来了那些埋在内心深处的过去,描绘下了一张张的恶魔画像,并且回忆起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座埋葬了过去的房子里面有那些恶魔的狗牌。
杀人这种事情,当第一次发生之后,之后的就很容易了,汉尼拔也是这样。在杀死了屠夫后,他似乎是突破了什么屏障,杀人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像是他解剖那些尸体一样轻而易举。可惜的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现在的汉尼拔还不是以后那个无比谨慎的成熟体,年轻的他还有着尚未完全冷却的热血跟莽撞,很快就被最大的敌人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找到那个男孩儿,你知道该怎么做。”格鲁塔斯对自己的手下说,英俊的脸上浮现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从一个纳粹战犯到现在的地位,格鲁塔斯无疑是一个聪明的人,也是一个有手段的人,但他也是一个骄傲的人。成功的从过去的罪恶当中脱身让他有了一种傲慢,汉尼拔这种小人物并不能给他威胁感。
可惜,能够从那片绝地中挣扎着活过来,又能从苏维埃政权的统治下逃出来的汉尼拔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迄今为止,他已经干掉了两个自己过去的仇敌,掌握了太多关于格鲁塔斯的事情,而成功的解决掉了两个吃掉米莎的人之后,他不可避免的膨胀了起来。
“我曾经想过,要怎样惩罚你们这些恶魔,是送到监狱中去服刑?不,我没有证据,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久到很多人已经忘记了战争的残酷。况且当我们被苦难所折磨的时候这些警察在哪里呢?依靠别人是无法让正义得到体现的,最好的方式是我自己动手,所以送你们去见上帝才是最好的方式。况且这或许是件好事,至少避免你们因为负罪感自杀上不了天堂的结果了。”眼前男人的惨状似乎愉悦了汉尼拔,让他开起了玩笑。
自杀的人当然上不了天堂,可是能够为了自己的生命吃掉一个小女孩儿的人又怎么会自杀呢?
“我听说这架钢琴是送给格鲁塔斯的?”汉尼拔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面划过,响起了几个单音。可是却并没有得到回应,科纳斯的嘴已经被堵住了,他正哀求的看着汉尼拔,恳求他放过自己。
“No,no,no。别这样看我,你知道那对我来说没用,我已经放过了你的女儿,要知道她手上可是带着米莎的手镯呢。”看着科纳斯的挣扎,汉尼拔似乎是不经意的提到了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儿,科纳斯的挣扎更加剧烈了。
你这个恶魔!汉尼拔似乎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这个含义。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当初谁曾又对可怜的米莎手下留情?
“我喜欢这架钢琴,”汉尼拔将琴凳从钢琴上面搬下来,坐了上去,“可惜的是,它大概是派不上用场了。”
流畅的音乐从手下响起,宁静温柔的《G弦上的咏叹调》伴随着科纳斯的逐渐下沉飘散在空气当中,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再一次的让观众们分成了两派。
一派为了汉尼拔的优雅从容而心醉神迷,另一派则是浑身寒毛直竖。电影进行到现在,汉尼拔已经越来越像是日后那个冷漠而又残忍的杀人狂魔了,从他逐渐进步的杀人手法跟越来越缜密的布局还有对生命的漠视当中,人们似乎看到了一个恶魔正在形成。《汉尼拔崛起》,这个名字真是一点儿都没有起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