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的书房依旧安静,金桔拉着妇人在廊下逗鸟,不打扰在屋子里说话的元吉。
“刚刚传来消息,这几个地方都有匪乱了。”元吉指着淮南境内的舆图,“跟窦县的情况差不多,突然出现作乱,动作迅猛凶残,而官府不闻不问。”
李明楼看着舆图,那一世并没有这样,这一次自己把窦县占了,安德忠便去了别的地方。
她没有想自己这改变让别的地方是不是不幸,用不了多久整个大夏都要陷入不幸,这不是她能左右改变的命运。
“借此时机,去更多的地方宣传我们抗击山贼的消息,当民壮有酒有肉吃,不当民壮有粥吃。”李明楼道,“把更多的人引来窦县。”
元吉心里算了下:“会不会人太多?”
现在是冬天,想要混饭吃的闲人很多。
李明楼摇头:“不多。”
当年太原府那么大又引来无数难民,才艰难的抗住了安康山贼兵的攻城,窦县这点人太少了,没有人就没有兵力,在将来的乱世中不堪一击。
她现在有比先前更大的决心和信心,命运从淮南开始改变,所以要做最周全的准备。
她的面容依旧裹着,但元吉能感受到她的情绪,自从那日突然要去军营,看了演武之后就很高兴,一直到现在。
李明楼道:“元吉叔,我的伤可能要好了。”
那天晚上她解开了裹布让脸呈现在夜色里,一夜过去她没有丝毫的不适,身上的伤没有增加,当白天来临她决定出去走走,在军营青天白日下看了演武,回来之后依旧没有先前的疼痛,伤口也没有再出现。
这几天她还赤裸裸的开始想以及筹划留在窦县的种种事,也没有任何不适。
她已经可以肯定,老天舍弃了她,不再盯着要她死,她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也不能算是正常人,应该说是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