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头调头。”
杂乱不清中有几句话传来,念儿才缩起的恼火顿时又冒出来,一把扯开帘子:“怎么啦?急着赶路怎么还要调头往回走?”
掀起车帘嘈杂更扑面,车队中有不少人马正调头向后汇集。
大小姐的车马前始终有人随侍,听到询问忙答:“不是都回去,是后边出点事,四老爷和项九爷要去看看。”
“出什么事?”念儿不解。
侍从似乎很难以启齿,低头低声:“后边嫁妆军,被抢劫了。”
“谁敢抢劫我们的东西?”李明琪惊讶的也移坐过来问。
这也是李奉景和项九鼎的疑问,他们一路过来并没有掩藏行迹,挂着剑南道都督府的旗子,拿着陇右节度使的名帖,所到之处州府县道都会相迎宴请安排食宿,当地的权贵也会递名帖。
他们可不是无名无姓平民白身行路的人。
虽然嫁妆车队夸张了引人注目,但护送嫁妆的是官军,有铠甲有披挂有刀枪弓弩。
“是山贼。”护卫回禀。
山贼倒是不陌生,最近这一段总是传来山贼作乱的消息,李奉景和项九鼎对视一眼,原本都在淮南宣武那边,竟然也闹到这边了?
项九鼎将刀抽出来:“只是我们可不是窦县那些官兵。”
李奉景考虑的更细致一些,拦住项九鼎:“对啊那是剑南道的兵马,山贼怎么能奈何他们?”
先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连剑南道的兵马都奈何不了山贼,他们去岂不是送死?
身上沾满血似乎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护送嫁妆的兵丁挣扎着喊四老爷:“我们在一个山谷里中了埋伏,那群山贼用了迷烟又放了毒虫的,大家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对战。”
说着伏地呜咽大哭。
项九鼎愤怒:“论用迷烟毒虫你们剑南道兵马最拿手才是。”
剑南道南疆之地,瘴气蛇毒横行,尤其是与夷人作战更是常见。
伏地的兵丁头更低声音闷闷羞惭:“谁想到中原腹地也用这种手段。”又继续呜咽请求,“山贼们还跑不远,四老爷和项九爷快帮忙追击。”
项九鼎一催马向前,项家的人马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