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读书人而言,没有书,就无法开阔眼界。
现在不同了,方继藩有银子,什么手抄本和市面上印刷的文集,一古脑的都买来,随便看。何况欧阳志三人中了举人,身份大不相同了,开始隔三差五以文会友,学问精进了不少。
对待这三个家伙,方继藩用的是放养的方式,不过为了应对来年的会试,方继藩给他们出了不少题,现在时间多的是,而这明年春闱的会试题方继藩却是清清楚楚,弘之十二年弘治皇帝诏命太子少保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礼部右侍郎兼翰林学士程敏政为会试考试官,己未科的会试题和殿试题,方继藩也是一清二楚。
不过这一次会试将会有一个小插曲,将会牵涉到考官程敏政和江南才子徐经以及唐寅的科举弊案。
这……倒是一次与众不同的会试。
方继藩心念一转,微微一笑。
至于欧阳志三人的事,方继藩没什么担心,因为他确实不会舞弊,也不打算和任何未来的考官打什么交道,只需出一些‘题’,而后将真正的题隐在题海之中,让三个门生去作文训练而已。
欧阳志三人,为了备考,确实是极为用功,从清早到子夜时分,都在拼命的刷题和疯狂的读书,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想不到今日,他们竟有这闲情。
方继藩对欧阳志三人,就是一副我是你爹的表情,坐下,掸掸身上的灰尘;“噢,你们好呀,怎么今日不读书了?”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师公方景隆。
方景隆咧嘴笑道:“为父近来突发奇想,嗯嗯,是这样的,儿啊,前日爹去查了一下账,哎……又少了不少银子,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那卖乌木的百万两纹银,被你这折腾,家里的现银眼看着都要空了,只留下一个东市的铺子和城外的庄子,继藩啊,为父可是对你殷殷期盼,不盼别的,就是得守着咱们这个铺子和田产,你别动气,别动气,为父的意思是,这都怪我这个做爹的,从前呢,对你疏于教导,为了咱们方家最后一点家财,所以为父要以身作则。”
他欣赏的看了欧阳志三人,露出欣慰的道:“这三个徒孙,是读过书的,读过书的人,出的主意就是不一样,什么叫教化呢,教化就是言传身教是也,对不对,欧阳徒孙……”
欧阳志忙是汗颜的颔首点头:“是,是,是,师公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