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兄弟双目带着几分木讷,这一次,连皮笑肉不笑的虚伪都没有了,只是一脸的僵硬。
他们似乎还是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事实。
“世叔,小侄要走了,再会。”
方继藩抿嘴,迈腿而去。
安静……
这贡院之外,依旧还是安静的可怕。
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是铁青,这理应是历朝历代,自开科举以来,从来没有欢呼的看榜了。
那些本该春风得意之人,现在却总觉得有些没有滋味,像是宦官入了dong房,喜则喜矣,可就是有那么点儿遗憾。
唐寅脸色蜡黄,眼里湿润了。
想哭,想滔滔大哭,想宣泄一场。
可没等他来得及哭,身边却有人滔滔大哭起来。
“天哪!我的银子……”张鹤龄捂着自己心口,如杀猪一般嚎叫:“我五万两银子,我的棺材本,造孽啊,这是造了哪门子孽,我……天哪……”
张延龄锤着自己的胸pu,仰天长啸:“哥……我心疼的厉害,哥……”
二人一哭,真是悲惨凄切,那嚎叫声,要冲破云霄。
可他们这一哭,情绪却是会传染的,那些输了钱的,暗暗的抹着眼泪,有热情奔放的人,索性也放声大哭。那些名落孙山的读书人,本还想顾忌一些斯文,虽是脸色僵硬,无法接受,而如今,情绪却也渲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