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
一封自京师抄来的邸报送到了贵阳城。
总兵方景隆近来的心情不好!
其实他刚刚来此上任,整肃了山地营,带来的不少老兄弟,都是老兵,对他忠心耿耿,很快便在山地营中将这山地营牢牢控制。
这山地营本就是从各军抽调的精锐,粮饷的供应都很及时,战力不低。
方景隆见火候差不多了,开始向巡抚和中官请战。
认为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叛军这么僵持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不如让自己带着山地营四处寻觅战机,给予贼军重创,如此,到了来年开春,再一鼓作气,就可将其尽歼。
方景隆并不是第一次来贵州,这里的环境,他还算熟悉,因而,他很有把握。
只是可惜,巡抚王轼和中官却是抵死不肯让方景隆出战,哪个营都可离开贵阳,唯独这山地营,绝不得出去。
方景隆懵了。
这啥情况,最适合作战的山地营不得出战,其他半吊子竟可以?
这总兵和巡抚的关系,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其实,这贵阳城内的巡抚、中官以及大小官员,心里也是叫苦不迭。
当初……吹得太大了啊。
此等事,本是心照不宣,是决不可向人透露的。
山地营报了如此大的功劳,这是冒功,谁说出去,谁便是死,而且还是团伙作案,一个都别想溜。
如此一来,他们必须得维持着山地营的‘形象’,倘若让山地营出战,败了,哪怕只是一场小的不能再小的败仗,一旦传出去,他们一个个,谁都要完蛋。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把这山地营像泥菩萨一般供起来,死都不得出战,万万不可露了马脚!
他们也是有苦难言,这方景隆初来,不晓得内情,更不知他们的苦衷。
前几日,一场大败又传了来,却是叛军袭击了一座县城,这县城乃是四方通衢,兵家必争之地,因而王轼立即调了一卫兵马前去驰援。
谁料,叛军狡诈,围县城是假,半路截击明军是真,在沿途设下埋伏,顿时,三千多人死伤,带队的游击将军亦是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