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便叉着手道:“我们沈家,鸡鸭鱼肉,什么没有,莫说是区区一个蛋,就是一头牛,我想吃,还吃不着?”
孩子的脸上露出了崇拜之色,笑着道:“叔叔真厉害。”
嘴上是爽了,面上也觉得有光了。
只是接下来,却轮到了沈傲蹲到一边流着涎水,看着孩子将蛋小口小口的吃下。
孩子吃得极用心,似乎这蛋于他而言,是宝贝一般,只一小口一小口,可这对沈傲而言,有一种百爪挠心的感觉。他在一旁赶着急,你倒是一口吃了啊,给个痛快罢。
夜里,棚子里会掌油灯,孩子在光亮下作白日先生们的功课。
沈傲站在他身后,指指点点。
凡事都会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沈傲不再喜穿花衣了,那件上好绸缎的花衣服,直接改成了两套孩子的衣衫,他甚至尝试着给老妪治病,沈家是诗书之家,读过书的人,多多少少都看过一些医书,沈傲觉得学院里的一个郎中是个庸医,否则这老婆婆的病,为何总不见好?
他想办法借了一部医书来,闲暇时,便照着医书寻觅治病的方子。
偶尔会有夜课,夜课里,沈傲开始用心听了,渐渐就养成了习惯,因为再大的苦也吃过了,此时对于沈傲而言,能坐在这里,放松的听着恩师们讲授学问,实是一件再愉快不过的事。
…………
沈家里。
沈文听到了一个极糟糕的消息。
太子殿下竟是西山书院的院长!
一下子,他就后悔了,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安,天天七上八下的。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东西,他岂有不知?依着他的性子,若是冲撞了太子殿下,这……沈家要完啊。
就算是不得罪太子,可太子殿下是什么人,詹事府那儿,难道没有消息吗?太子殿下素来顽劣,自己的儿子本就荒唐,去了西山,鬼知道能学来什么呢。
他现在真真是后悔呀,自己怎么就吃了猪油蒙了心的将儿子送去了西山呢。
于是他派人前去西山打听,想得知一点儿子的消息。
可那儿密不透风,啥都打听不出。
沈家的夫人刘氏,自是不断抱怨他,说你这老不死的,明知是火坑,还将自己的亲儿往坑里推。
沈文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