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奏报,便立即来寻刘公了,刘公可在公房……”
这像是礼部尚书的声音。
刘健的脸色不禁惨然起来,指定着就来找自己,这不就是因为刘杰的事吗?莫非……
他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甚至脚下一阵发虚。
难道……白发人送黑发人?
其实在刘杰之前,刘健还有两个儿子,只可惜,都过早的故去了。
一想到第三个儿子,这唯一留下来的独子极可能也……
泪水便在刘健的眼眶里打转。
要撑住啊。
刘健心里想,自己是内阁首辅大学士,可万万不可失态。
这时,已有人进了来,不是张升是谁,除此之外,竟还有左都御史马驯。
二人气喘吁吁的,显然是一路小跑着来的。
他们与刘健目光相对。
片刻的沉默之后,马驯扬了扬手里的奏疏道:“刘公快看。”
刘健早恨不得将这奏疏夺过来了,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看起来。
内乱……
许多的宗室被屠戮……两班贵族与士人死伤惨重。
女医官以及僧侣被羞辱……
成均馆……
这个该死的李隆,简直猪狗不如啊!
可刘健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这样的猪狗不如的疯子,而自己的儿子恰恰又在……
咦?
刘健一愣。
钦使刘杰率士人、两班贵族等,徙至辽东……
这意思是,还……还活着!
而且还带回来了不少朝鲜国的士人以及贵族。
刘健关注着奏报中的用词,他心里顿时明白了,这定是辽东巡抚向自己示好!
这分明是逃命的时候,谁还顾得上保护朝鲜国的士人和贵族,摆明着就是一群人逃亡,这个‘徙’字,分明就是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