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则在天津卫的营里陪着弘治皇帝用膳。
吃饱喝足,方继藩去大睡了一觉,却在这时,却被人吵醒了。
刘瑾口里叼着一根鸡爪子,一面道:“新建伯,新建伯,船来了,船来了……”
船……来了……
方继藩一轱辘自营里翻身而起,整个人顿时龙精虎猛起来。
等的就是这一天啊。
徐经,可想死为师了啊。
方继藩忙是穿戴好了官服,刘瑾想帮着自己正一正头顶的乌纱帽,方继藩嫌弃的看了看他油腻腻的手:“滚一边去。”
“噢。”刘瑾也就不客气了,远远的站在一边,低头继续啃着鸡爪。
穿戴一新之后,整个人顿时精神百倍,方继藩踏着靴子,却怎么看刘瑾都觉得不顺眼。
他朝刘瑾招招手:“你来。”
“啥。”鸡爪子已经啃得差不多了,可刘瑾秉持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将这鸡骨在口里吮了吮,方才忍痛将鸡骨呸出来,他挤出笑容,朝方继藩前倨后恭:“伯爷有啥吩咐?”
方继藩瞪他一眼:“成天知道吃,有没有一点宦官的形象?”
刘瑾眼睛红了:“太子殿下也这样说,还打了奴婢,可改不了,打了几次,就不管了。”
方继藩背着手,摇摇头:“你算是无可救药了。”
刘瑾将油腻腻的手在身上揩了揩,可怜巴巴道:“奴婢只是觉得饿得慌,口里不嚼点吃的,便觉得天要塌了,地要陷了。”
方继藩服了他,突然觉得,好像这家伙,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想起大船要靠岸了,便匆匆的朝码头而去。
…………
方继藩乃是前哨。
虽是陛下迎接船上的勇士。
可大明天子,是不可能亲自到码头,去迎接人的。
这是礼。
因而,銮驾依旧还留在天津卫。
方继藩作为前哨,代天子前去迎接,而接下来,方继藩再引徐经前去拜见天子。
方继藩站在码头,看到了船影。
那残破的人间渣滓王不仕号,晃晃悠悠,方继藩看着那船影,突然……觉得海风吹的自己眼睛,揉了揉,泪水便落下来。
朱厚照道:“老方,你哭了啊。”
朱厚照永远对这种事感兴趣的,自来了天津卫,就对方继藩寸步不离。
方继藩擦干了泪:“风吹进了眼睛,这里风太大,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