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背着手,心里大抵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朗声道:“父皇,臣……有事要奏。”
“……”
这就有点没规矩了。
弘治皇帝却是沉默。
他居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有时候,虽是没规矩,却是没做错什么。
若是从前,他定会大动肝火,可现在,更多的却是沉默。
“太子殿下……”众臣向朱厚照行礼。
朱厚照道:“杨师傅,你告本宫状是不是。”
朱厚照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这就有点尴尬了。
杨廷和沉默了片刻,道:“臣乃大明的臣子,饱食君禄,为社稷和……”
“为什么社稷?”朱厚照有些怒了,前些日子就恼火,气还没消呢:“动动嘴皮子,就是为了社稷吗?”
这一下子,却是打击了一大片。
翰林们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这是什么话呀。
我等读圣贤书,立功、立德、立言,怎么就成了耍嘴皮子了。
“鞑靼人攻大同,你们还在这里摇头晃脑,这合适吗?”
当着众翰林的面,朱厚照毫不客气的斥责杨廷和。
杨廷和恼羞成怒。
他是清流,清流是不该畏惧皇帝和太子的,否则……就要被千夫所指了。
他凛然正色道:“太子殿下请慎言,臣等在此,教授礼仪,便是为了天下苍生……”
朱厚照乐了:“那么胡人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杨廷和不禁道:“臣……臣……臣非匹夫……”
“你不是匹夫,那谁是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