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那张文定心里犯嘀咕了,怎么,既来拜访我,怎的这么轻慢。
可知州比他身份不知高到哪里去了,他还是强笑。
此时,有人上前来:“这里是张大学士所在的桃花庄吗?”
张学士……
桃花庄里,有过一个姓张的学士吗?
张举人咳嗽一声:“末学乃是举人……”
对方似乎也开始犯嘀咕,左右看了看,不会走错了吧,于是几个文吏窃窃私语。
至于知州,却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可一看,却难以让人亲近的人。
他似乎还是显得有些焦虑。
张举人更加懵逼,却见人群之中,有人观看,他一眼,便看到了张静,为了化解尴尬,便朝挤在同村之人中的张静招手:“张同年,你来。”
张静一听张举人喊他同年,心里感慨,当初,他和张举人,确实一起中过童试,结果,张静成了童生之后,这辈子都成了童生,而张举人呢,厉害了,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年过六十,成了举人,二人之间,真是天差地别。
张静忙是诚惶诚恐上前,对张举人道:“年兄有什么吩咐。”
张举人见这些官吏都在嘀咕,暂时没顾上这边,道:“你也是读过书进过学的人,你来的正好,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平时都看不到你。”
张静支支吾吾,却不敢说自己在新城务工的事。
张举人见他不吭声,便道:“现在知州和诸县的老爷来,十之八九,是来见老夫的,可想来,他们有什么误会,我且先在此招待,待会儿还要和他们寒暄,你呢,也别傻站在此,待会儿吾陪着诸官说话,那些文吏,你在外堂里作陪,你终究是进过学的嘛,总还能搭上几句。”
张静点头:“是,是。”
作为同乡,张静理应帮这个忙,张静是举人,要招待官老爷的,而那些文吏,也不可怠慢了。
张举人便又道:“那你先在我后头站着,万万不可随便声张什么,免得冲撞了官驾,他们方才说什么学士,却不知是什么名堂,罢罢罢,你到后头去吧。”
“好。”
张静朝张举人作揖,想着自己身后还有个包袱呢,便将包袱给左邻右舍的人帮忙拿了,又想到,自己的纶巾没戴,竟有些急了,自己是去务工的,工作忙碌,渐渐的也就没有读书人的讲究了,现在倒好,如此重要的场合,没有头戴纶巾,怕是要让人取笑。
他显得极不自信起来,远远的看着那被无数人拥簇的知州。
接着,便有文吏似乎是低头在翻看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