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我爹曾在土木堡之变中,把你爷爷背出来的,这也算自己人了。
又或,我爹曾在某某公的账下,做过亲兵,某某公还亲自用鞭子抽过我爹,这……其实也是交情的一种。
哪怕对方,可能早就忘了这一层交情,甚至压根就记不得你是哪一根葱,可有这一层关系,能让人踏实啊。
而能够让各卫的军马,生出这种踏实情感来的人,整个大明,屈指可数。
这倒也罢了,最可怕却是,这个人,不但要有威望,身体好,还得有本事。
若是本事不足,不能上马带兵,不能洁身自好,不能把这些不规矩的家伙们,统统变得规矩起来。
莫说是佛朗机人,便是遭遇了土人,都可能毫无招架能力。
弘治皇帝揉一揉太阳穴,头痛啊,英国公身子不好,定国公和魏国公年纪又大,其他如成国公等人,弘治皇帝还真瞧不上,这几个家伙,老老实实,混吃等死吧。
选来选去……
弘治皇帝竟有点懵。
早知道,连方继藩一并叫来好了,这家伙,鬼主意多。
不对……
弘治皇帝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弘治皇帝道:“平西候方景隆,为人忠厚,做事也有板有眼,为我大明,立下不少的军功,他镇守交趾和贵州,很有治理的经验,身子也还算是爽朗,他的妻子……和西南诸藩,交情深厚,若是令平西候镇守黄金洲呢?顺道,将那西南的土人,也一并迁徙过去……”
徐经:“……”
弘治皇帝看向徐经道:“徐卿家,怎么看?”
徐经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这是自己的师公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远渡重洋,这师公倘若是去了黄金洲,恩师和师公,可能一辈子都不能相见了,有这个爹,跟没这个爹,有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