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尖叫,王守仁匆匆而来。
那些躲在雪松后的人个个战战兢兢。
他们自是不怕萧敬这样的死太监。
对于他们而言,什么秉笔太监,什么东厂厂公,都没有丝毫的威慑。
可他们害怕王守仁,一见王守仁,便如老鼠见了猫似得。
本以为,萧敬是要告状,谁料萧敬嚎哭道:“这什么鬼地方,这是什么鬼地方,咱就撒个尿而已,这尿才出来,就冻成冰棍棍了,天哪,这样的鬼天气,这鬼地方……”
切了一刀,还要吃这样的苦,这是萧敬所不能接受的。
人家吃苦,那是活该,可自己哪,想到此,萧敬居然哭了,自己割了xx,还要受这罪哪。
王守仁:“……”
他拍了拍萧敬的肩:“去喝几口酒,暖暖身子。”
“伯安。”萧敬居然对王守仁感激起来:“你对咱真好,从前……我是不是对你有所误解。”
“没有误解。”王守仁道:“我历来不是一个讨喜的人。”
萧敬居然有点感动。
不管怎么说,在这孤独的大漠里,也只有王守仁,还将他这个太监当一回事了。
也至少,他和王守仁,还能进行沟通。
那些该死鞑子和蛮子,屁事不懂。
他吁了口气,踩在雪地上,留下足印,口里呵着白气,因为方才泪水流在了面颊上,以至面上刺刺的,凝了一层冰霜。
他感慨道:“咱这辈子,万万没想到,会受这样的罪啊,可是……又如何呢,是咱没将皇上伺候好,从前的皇上,想要做一个守成的天子,他做的不错,咱呢……也就那几分本事,倒也伺候的还好。可如今,陛下的心变了,他想有秦皇汉武一般的功业,可咱……还是那点儿本事,也难怪,陛下对咱……”
说到此处,他打起精神:“咱也要长点本事,等见了罗斯人,你别拦着咱,咱砸烂他们的狗头。”
王守仁道:“我不会拦。”
萧敬:“……”
萧敬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王伯安是个总能把话聊死的人哪。
难怪他不讨人喜欢。
吃了两口酒,吃了些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