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里有再多的憎恨,此时此刻,也决计不能发出任何大逆不道之言了。
终于有人龇牙咧嘴的道:“陈田锦,陈田锦此贼为虎作伥,不堪为人!”
有人猛地想起来了。
搜查令出示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位叫陈田锦的京察使签下来的,还有驾贴……都是此人。
与痛骂方继藩时寥寥无人的响应不同,一下子,这群犯官们顿时像炸开了锅。
“对,就是此贼,此贼攀附权奸,可耻。”
“诸公,不可放过他。”
“前些日子,此贼还与我饮酒,呸,我真是瞎了眼。”
“大奸大恶,无过这等两面三刀之人啊。”
愤怒已经令这些失去了一切的犯官们失去了理智,只想找到一个发泄口。
他们握紧了拳头,有人振臂道:“就是这贼子,咱们找他去。”
士大夫们,一向地位优渥,因而格外的大胆。
就如那焦芳一般,甚至还敢威胁内阁大学士,说自己要刺杀大臣一般,照样可以吓得人忙是和他缓和关系。
至于历史上,那位喊出仗义死节,然后带着一群官员埋伏在宫门附近,预备要将‘奸人’打死的,那就更不必言了。哪怕是在宫中,斗殴也是发生过的。
现在……**,顷刻之间,这七八十人已是坐不住了。
…………
陈田锦心情郁郁的回府休息了两日,这京察使的差事,让他心里恐惧起来。
这京察使,怎么看,都像是天煞孤星啊,以后会没有朋友的。
自己毕竟还是士大夫,忝为侍郎,对以后的仕途,心里还有一些盼头呢。
这差事,非要辞了不可。
都是方继藩那狗东西……
呸,算了,不骂他,骂他都嫌累。
休息了两日,自是要回到部堂里去当值了。
这天一早,他坐上了马车,马车滚滚而行。
坐在马车里,陈田锦阖目,他脑海里则在天人交战,如何请辞呢,又或者,是不是要上一份奏疏,先反对一下京察新制,而后再请辞。
对,要上书反对一下,自己是京察使,京察使反对新制……必能掀起轩然大波。
“哼!”坐在车里的陈田锦,不禁发出了冷笑。
方继藩啊方继藩,你想找死,老夫却不陪你找死。
正想着,外头却突然嘈杂起来,马车也停了。
陈田锦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