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倘若那乌拉尔以西,尚且可以控制,将其变成大明的蜀中,那么……这对大明而言,说是千秋基业,也不为过了。
弘治皇帝沉默片刻,便对方继藩开口说道。
“朕还非要让人亲眼去看看不可,若是不能眼见为实,朕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这是天大的事,需小心谨慎方可。
“若果如此,王守仁此人,只怕要远在欧阳志之上了。”
作为一个主帅,考虑的如此长远,任何一个为将者,都渴望能立大功,可王守仁却如方继藩所言,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徐徐图之,表面上没有功劳,实际上他的作为,比之一场大捷,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且还能柔远绥怀,实是罕见的人才。
方继藩听到弘治皇帝当真要派人前往乌拉尔山以西查看,倒是可以理解。
这是大事,做成了,便可留下宝贵的经验,让后世效仿,弘治皇帝不得不谨慎,若是他自己,也会生出同样的想法。
因此方继藩朝弘治皇帝点头,完全赞同他的想法。
“陛下认为派谁去合适,既是要派人去,此人非要绝对忠心于陛下,忠厚老实不可。”
方继藩一面说,一面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敬。
萧敬心里咯噔一下,两腿突的一颤,竟是不禁开始打了个晃。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他抚案:“朕自是最信得过继藩的。”
方继藩立即道:“儿臣不能去,儿臣得避嫌,那王守仁毕竟是儿臣的弟子,何况,儿臣的病……”
弘治皇帝微笑:“朕自然知道,你不要害怕。英国公张懋,卿看如何?”
方继藩又摇头:“陛下啊,英国公张懋,年事已高,而且,这岁祭就要开始,只怕离不得他。”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
他需要的是一个绝对忠心的人,能够将事实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相告,哪怕是一丁点的添油加醋,都断然不成的,这是大事,未来有许多可以借鉴。
“那么继藩看,谁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