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不正是自己所盼望的吗?
弘治皇帝目光炯炯,问道:“不知是哪二人?”
“这文曲,便是继藩,另一个则是太子了。”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的点头:“继藩为文曲倒没错,他很博学,也很忠心,其他的也都尚可。”
张皇后道:“这真人说了,继藩不只是博学,更是集了天下忠魂于一身,皇上您想想看,陛下要经略黄金洲,他父亲去黄金洲镇守且不说,便是继藩,却是将方家的亲族都送了去,这是为了陛下的大略,而破釜沉舟啊,一个不好,便是阖族诛灭。天下的子民称之为百姓,那些读书人,又满家国天下,家在国前,天下落于国后,可方继藩的心里就只有陛下的天下社稷,却是设了小家,陛下放眼天下,何人可以与之匹敌?”
自己的女婿,当然要夸,还一点不客气的夸。
而且……这还是真人说的话。
弘治皇帝现在这身边,尽头是方继藩的岳父,方继藩的弟子,方继藩的兄弟,方继藩徒孙的爹,哪怕是一块石头,也水滴石穿了,弘治皇帝不断的颔首点头:“是这个道理,不错,大智大忠,果然是上天赐予朕的辅佐之才,朕得如此佳木,可以高枕无忧。”
“可为何,还有一个太子?”
张皇后徐徐踱步:“臣妾哪里知道,反正是真人这样说的,说是太子非寻常人,器宇轩昂,望之有虎气,此百兽之首,陛下生了虎子,却不看重,总是瞧不上他,这是陛下自己的骨肉,乃臣妾怀胎十月而来,血脉相连……”
弘治皇帝带着丝不自然的咳嗽起来。
张皇后又道:“真人说,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自也有不同于常人的性情,若是用寻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反而就落于下乘了。”
弘治皇帝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觉得有几分道理。
自己对于太子的要求,其实就是寻常父亲对儿子的期望。
可细细想来,太子根本不是一个墨守成规之人,怎么能用这些来约束呢?
他不禁苦笑:“真人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真人向来灵验,当初求雨,还立了大功劳。什么叫做有几分道理,陛下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虽说当初先帝在时,宠信奸道,因而有许多狐鼠之辈借此机会,在宫中钻营,因而滋生了事端,为害国家。可这位真人,向来深居简出,为咱们天下百姓,做了不少事,这是真正的世外高人,陛下岂有不信的道理?”
对于张皇后来说,那真人夸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婿,当然就是自己人了,为了证明这真人的可信度,张皇后自然而然坚信他是真正的高人,跟别的妖道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