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文治走了,周坦之便回了屋舍,向王鳖拜下,将刘文治所言之事统统相告。
王鳌皱眉,略带狐疑:“这商贾……何故如此,真是奇怪,老夫倒是听说过这个刘文治,此人……决计是看不上这养猪的微末收入的,他做的乃是大买卖,腰缠数百万银子,乃大明一等一的巨蛊,实在无法想象,他为了这些许的小买卖,居然求告上门。何况,就算是三十万两银子投入进去养猪,以最大的收益来算,一年能有三成的利便已是不错了,那也不过是区区每年入账十万两银子而已,这固然对于有的人而言,乃是巨利,可对刘文治这样的人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
王鳌顿了顿,恳切的道:“子安啊,你切切要小心,世事险恶,绝不是养猪这样的简单。“
周坦之听到此,刚刚燃起的希望,顿时又浇灭了,不禁又有些心灰意冷,随即悲从心来,可细细想了想,他定了定神,突然又拜倒在地,道:“恩师,学生已走投无路了,这一辈子,非要养猪不可,现如今,这已是学生最后的机会,恩师……学生已经没有办法了啊,是以,哪怕明知道这可能是个圈套,却也非要跳进去不可。这商贾经营之事,学生是历来反感和排斥的,只是如今……学生已是如此境地,除此之外,又如之奈何?“
这奈何二字,真是写尽了苍凉。
此时的他,想起了顾氏,还有自己的家人,尚且还寄人篱下。
他想到不放心他的恩师,恩师已年岁老迈,到了现在,恩师还在此跟着自己养猪。
为了这些亲人,他也不能这样下去,不管怎样,眼下他要拼一拼!
王鳌亦是无奈,最后叹着气,摇了摇头道:“罢罢罢,山穷水尽疑无路,或许柳暗花明又一村也是未必。子安,你留着一些心眼便是。”
周坦之应下。
眼下,他还是安安心心养着这些猪,等着这些猪出栏再说。
这些猪个个健壮,周坦之越来越得心应手。
他对于猪的习性,已越发的掌握。
就这般日子又过去了一月。
这些猪,终于要出栏了。
这半月以来,坊间出现了许多的消息。
都是关于王鳌和周坦之养猪的。
许多人都说养的好,甚至有人盛传,周坦之琢磨出了什么配方。
王公养猪,本就是很稀罕的事。
而且还养的好,这就更令人期待了。
本是失去了兴趣的游人们,现在又重新出现。
眼看着……这一头头猪就要出栏。
在此时……在交易所。
一个新的招股书已经开始提交。
这是一个关于养猪的招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