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那王金元却是心急火燎的赶了来。
“少爷,查到了。”
方继藩打起精神:“查到了什么?”
王金元就道:“一月之前,兵部提及蔚州卫的时候,小人便奉少爷之命,细查蔚州卫的情况,现在……终于有了眉目。”
一旁的苏月却是识趣,怕自己在这听着不适合,就立即起身:“师公,学生告辞。”
方继藩压压手:“你来听一听也不错,反正你每日在这医学院里,待久了,难免孤陋寡闻。”
苏月不禁感激涕零。
师公对自己,真是绝对的信任啊。
王金元道:“都说这蔚州卫,只靠着一些田,便能养活自己,诚如少爷所说的那样,马无夜草不肥,这蔚州卫军纪涣散,可不少的武官,家中的财富却是不少,尤其是那江彬,他的兄弟,居然还在京里买了几处宅邸,而且竟都是一次性付清,没有向钱庄借贷,钱庄查明了他们的账目之后,更觉得蹊跷,于是……便派出大量的人手,在蔚州附近明察暗访,统计司这儿,也抽调了人手协助……这才发现,他们在蔚州卫,居然假扮马贼,劫掠商贾,就在三月之前,有一个商贾带着货物,无故在蔚州失踪,官府曾查过,最后却是不了了之。此后,那商贾的货物,出现在市面上,这事……和蔚州卫有关。”
“不只如此,这蔚州卫还牵涉到了许多事,譬如勒索商户,杀人越货,还有……勾结私盐贩子……”
方继藩越听越脸色认真起来。
其实大明到了现在,军户是个老大难的问题,朝廷不发饷,大家日子过不下去,军纪败坏,贩卖私盐,杀人越货,许多都和官军是有关联的,这也是为何,民间会有匪过如梳,兵过如篦之类的话,也就是说,土匪过来掠夺,就像梳子一样梳理了一遍把家里财物都掠走,但是梳子齿与齿之间间隔大,仍有漏过的;篦子齿很细,形容兵丁过来掠夺,是明打明地,时间充裕,细细地搜刮,掠夺得比匪还要恨,不像匪至少还怕官府过来只好匆忙地掠过就走。
这时代的兵丁,和后世的子弟兵是两个概念。
其实,方继藩甚至没有查蔚州卫之前,就知道这蔚州卫定有问题,可……没想到能这么的糟呀!
能让这种狗东西继续过好日子?
方继藩便肃然道:“所有的证据,都寻到了吗?”
“正在搜罗,请少爷放心,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定能给少爷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