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菜、蒸虾饺还有炖汤,现在时间门还不到七点,这些菜怎么都要五点就起来弄。
受宠若惊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心情,盛穗嗫嚅半天,只想到唯一可能“你平时,也这样早起做饭么”
“偶尔,”周时予将偷爬料理台的平安抱走,从蒸锅中端出虾饺,“家务我只擅长做饭,清理方面并不很会。”
听到终于有她能做的,盛穗忙自告奋勇“我可以帮忙的。”
“好,不要太辛苦,”周时予见她汤碗快见底,眼底泛起笑意,“还要么。”
盛穗很少早餐吃这么多,热汤暖身,西柚清甜,虾饺一口咬下去更是汁水四溢,甚至在周时予告诉她只能吃8只虾饺的情况下,偷偷多吃了两只。
吃饱饭足,她主动要求洗碗“今天周末,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昨晚”
清晨睡衣卷起的尴尬记忆突然涌现,盛穗低头刷锅,声若蚊蝇“我昨晚没做奇怪的事情吧。”
“没有。”
果断否决令她松气,盛穗正感叹男人心善,就见倚墙的周时予走到她身边,弯腰替她将滑下的衣袖一层层卷起,低音暧昧又顽劣“不过”
“我应该能独自给周太太买xiong衣了。”
“”
果然贴心什么,都是假的
周末两人都不用上班,午饭过后,盛穗要回出租屋打包搬家,周时予也要去公司处理工作。
男人还是将车停靠在小区门口,没有坚持亲自送盛穗上楼,只在她下车不久后,打来电话。
盛穗疑惑接起“先生”
“今晚有个饭局,要晚点回家,”听筒里,周时予声音沉沉,“出门没带钥匙,到时可能要你帮我开门。”
阿斯顿马丁还停在小区对街,盛穗本想说她可以送去钥匙,但转念想她大概回家更早。
于是答应道“好。”
随后通话沉默下来,她以为周时予有话要说,几秒后却是挂断。
回到出租屋,盛穗搬出大型收纳盒,着手整理物品。
她将东西按照使用频率,分门别类地收好,时而起身环顾四周时,总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在这里住了三年有余,就要这样搬走了么。
半小时后,只听门外匆忙脚步声,随后是肖茗兴冲冲推门进来,笑容满面。
见盛穗在收东西,连忙将人拉走“宝,我们不用搬家了张涛已经被狠狠收拾了”
盛穗不解。
“昨天我到家没多久,就收到张涛的领导电话,还为了他性骚扰的事给我道歉。”
“领导让我别担心,”肖茗拉着盛穗的手,难掩语气兴奋“说他昨晚连夜派张涛去外地,一周后再把他派遣到非洲去简直比解雇还大快人心”
问起突然处理张涛的原因,肖茗也不大清楚,听说是公司有新项目要问世,如果性骚扰事情闹大,后果不堪设想。
盛穗仍直觉不对劲。
真想处理张涛摆脱麻烦,当场解雇无疑是最优解,何必先把人调派到外地,又再弄出国,不是更像包庇么。
这一套大费周章的操作,到更像是想尽办法,尽快把人从魔都弄走。
事件发酵之快、解决之迅速,盛穗总觉得又和周时予有关;但她昨晚只说过朋友遇到麻烦,从未谈过张涛姓名,连肖茗是受害人都绝口不提。
怎么可能追溯到这么远。
大概是她太多心。
坏人终被惩戒,肖茗欢呼道“现在张涛滚蛋了,我们就可以继续住这套房子了”
她昨晚借住在表哥家,虽然住宿条件好上许多,还不收房费,但没和盛穗待在一处,总还是觉得寂寞。
肖茗兴奋规划晚上吃火锅庆祝,却见盛穗坐在床边发愣,出神看着收到一半的纸箱,满脸犹豫不决。
“怎么愁眉苦脸的,”她上前捏盛穗柔软脸蛋,“等会一起去超市吧,反正也不用搬家了”
“肖茗。”
脑子里有两道声音不断打架,盛穗挥散杂念下定决心,抱歉道“我可能还是要搬出去。”
为了她搬进来,周时予连家里衣柜都收整好,显然是默认她会长期入住。
如果她需要男人时就来、用完后就走,到底是把周时予当做什么。
肖茗想不通“为什么还是安全问题”
“其实,我昨晚是借住在相亲对象家里。”
听得肖茗猛地抽气声,她狠狠心继续“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一直住在那边。”
盛穗没说所谓“相亲对象”是周时予,是因为她清楚肖茗多渴望成禾的投资款;只是她实在没资格插手、也不认为周时予会为她改变主意,坦白反而会让肖茗空欢喜一场。
肖茗惊愕张大嘴久久没回神,不过也看出盛穗不想多谈男方身份,满腹疑惑,最后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能问问,为什么不选我哥么,”肖茗连忙解释,“没别的意思,就感觉我哥人品还行,有房有车年入小百万,重点是他很喜欢你。”
后半句她没敢说;在肖茗心里,只要她哥足够持久,盛穗最后会和他修成正果。
“我没办法回应他的喜欢,”感情问题上,盛穗向来坚定,“他对我好会让我愧疚,感觉像在利用别人感情,从而利己。”
肖茗试探道“那,你和那个相亲对象,就没有一点喜欢吗”
“我们很符合彼此对婚姻的需求。”盛穗只能这样回答她。
她和周时予认识不过短短几天,就能拥有爱情吗
盛穗觉得不会,或者说,比起热烈却短暂的爱情,她更需要相敬如宾的持久耐损。
肖茗对情爱比她更不通,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拉着盛穗去超市,表示搬家可以,但晚上必须陪她吃顿火锅。
超市内人声鼎沸,肖茗听完盛穗的相亲过程后,从保鲜立风柜中拿出两盒牛肉片,感叹“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说完,我总觉得他太完美了。”
“他的成长环境应该很好。”盛穗试图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