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一间屋子,而是一处溶洞,而且溶洞还挺大的,裴泠泠谨慎地观察着四周,这处溶洞大半被地下河霸占着,水倒是很平静,黑漆漆的极为幽深,水的尽头不知道通向哪里,没有被水覆盖的地方是嶙峋的黑色岩石。
裴泠泠皱着眉,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她实在冷得厉害,靠着石壁坐了下来,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身上的水还淅淅沥沥地往下滴,不一会儿,她坐的地方就湿了一片。
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口古井会连接着溶洞的地下河?这里不是刘婆婆的老宅吗?难道说刘婆婆家的人,会从这口古井进入地下溶洞,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裴泠泠的目光突然触及到了一个奇怪之处,那是在岩壁上开的一个可供一人入内的小洞,她举着手电往里照了照,惊讶的发现那洞里的构造竟然像一间小卧室。
小洞很狭窄,勉强放下了一张书桌,一张折叠小床和一个简易的书架。
裴泠泠心中一动,这里以前有人住过?......不会得风湿吗?
难道是苏可那群人?裴泠泠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那间屋子里面的家具看着实在是太老旧了,甚至不像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东西。
裴泠泠想了想,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颤巍巍地走了过去,她想知道那书架上的书都是些什么,是不是记载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和刘婆婆的异常有关,或许有关于“别把手伸进眼睛里”的解释。
那里一定有着非常关键的线索,虽然沈瞳说会帮她,但她也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希望自己不要像个拖后腿的一样,也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她很快就走到了洞穴口,这间小屋子的构造让裴泠泠联想到了一个词语——穴居。
她先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了照,确定没什么异样之后,才一脚迈了进去。这屋子真的很小,站在里面都会有一种很明显地压抑感。
折叠小床上铺着的被褥已经发霉了,看着还很潮湿,像浸了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裴泠泠皱着眉把目光移向了那张木质的书桌,桌子上摆了一盏煤油灯,很是老旧,裴泠泠不太认识这种东西,看了半天才猜出来。灯的旁边摆了一个本子,封皮是牛皮的质地,很结实的样子,纸张已经泛黄了,牛皮本翻开着,所翻到的页面写着密密麻麻的钢笔字迹,但可能因为敞开的时间太久了,暗黄色的纸看着脆脆的,边角还有些发霉,上面的字迹已经完全模糊了,根本辨认不出来到底写的是什么。
裴泠泠没有马上把本子拿起来,书桌旁边有一把小木椅,距离桌子稍稍有些距离,这距离似乎刚刚够一个坐在桌前的人站起来离开,或者换句话说,像是本来有个坐在桌前写字的人,突然遇到了什么急事,猛地往后挪了一小截椅子,站了起来。
这种感觉让裴泠泠心里怪怪的,她走到了椅子前面,面朝桌子,更加仔细地观察了起来,很快,她在桌子腿旁边看到了一小段奇怪的东西,她把手电照过去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一支长满了锈的钢笔。
裴泠泠用手比划了一下,也就是说,这里本来是坐了个人的,他或者她正在用钢笔在本子上写着些什么,但是不知道突然出现了什么奇怪的情况,导致这个人非常焦急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或许这种焦急里还带着些恐慌,以至于连钢笔滚到了地上都没有发现。
裴泠泠又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钢笔的笔帽到哪里去了?很快,她就看到了笔帽,同样长满锈的笔帽安静地躺在洞穴的口。为什么会在那个位置?这点裴泠泠思来想去都没能明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本子拿了起来,封皮也非常的潮湿,一摸之下,感觉手上都沾了些湿润的水,这个地方太潮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