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活人。
那是一架骷髅!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雨幕,远方火车驶过铁轨,轰轰声响混合着大雨,盖过了最后一点余音。
翌日。
“啊啊啊啊啊——”
狂吼响彻楼道,咣当!门板重重推开,狠砸在墙上,一名挥舞菜刀的壮汉顶着漫天墙灰冲进防火门,疯牛般往楼下冲。
“我艹!”便衣刑警冲出屋外,追了几步,果断举起步话机:“报告步队报告步队,一名嫌疑人持刀脱出控制,正往安全通道突围,请求立刻支援!重复一遍请求支援!”
“叫你上课不好好听,作业写得都是什么东西,三天两头把老娘提溜去丢脸,早知道就不该生你这么个玩意……”居民楼外,女人一边停好电动车,一边指指点点戳她小孩的头,刚推开防盗门要跨进去,迎面只见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从安全通道里扑出来,雪亮刀光转眼就来到了面前,不由失声惊叫:“啊啊啊!!”
——女人的尖叫声传出楼外,警车边。
吴雩猝然回头,下一秒就像离弦的箭,向楼道门方向冲去!
条子已经追下来了,这他妈还蹦出个挡道的老娘们!壮汉浑浊眼珠一轮,握着刀就去挟持那个吓呆了的小孩——就在菜刀落下的瞬间,女人拼命抱住孩子往后一推,将嶙峋肩背迎向刀锋,顷刻间寒风就劈到了耳边!
哗啦!
二楼楼道窗铮然粉碎,另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裹挟无数玻璃碎片,将壮汉当头踹翻!
“妈了个巴子……”壮汉一头砸在水泥地上,当场迸出满脸血花,冰|毒和剧痛的双重刺激令他彻底发狂,握紧菜刀就冲来人发疯劈砍。但来人半秒都没耽误,就地打滚起身、偏头避过刀刃,削断的发梢尚未落地,他已闪电般攥住壮汉腕骨,“喀嚓!”清脆一把拧断,菜刀落地的当啷巨响与壮汉的惨叫同时响起!
“举起手来不准动!”
“步支队!”
脚步纷沓而至,刑警们纷纷冲下了楼。步重华按着壮汉后脑,“砰!”一声把那张狰狞疯狂的脸重重砸进消防玻璃柜,然后提着头发把鲜血淋漓的脑袋拎出来,摸出手铐咔擦铐住,顺势丢给了手下。
一名中年女刑警,支队唯一的女外勤孟昭大步迎上前:“没事吧步支队?”
嫌疑人满头满脸是鲜血混合着玻璃渣子,痛得不住惨叫,被两个警察蒙上头套,左右押出了楼道。因为紧急行动来不及拉的警戒带终于拉出来了,在楼道大门前隔出了一块空地,两辆警用suv边上蹲着五六个蒙头套的“拆家”,个个如同丧家之犬,蓝白线外挤满了下班路上看热闹的群众。
而另一边,母子俩正被实习警扶着发抖,小孩一边吸鼻涕一边大哭:“妈妈,妈妈你没事吧,妈妈我以后一定好好写作业……”
步重华没有回答孟昭,他收回目光,面沉如水:
“——那个新来的呢?”
周遭几名刑警:“……”
吴雩不引人注意地向后退去。
但他脚刚一挪,步重华就像脑后长眼似的回过头,凌厉的视线一下就钉住了他,然后一把拎住他领口,单手把吴雩从人群后硬生生揪上前,指着那对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