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尸检结果显示年小萍处女|膜完整，她不是过灵床牺牲品。

那她到底为什么会被杀？

孟昭和廖刚两个人都十分意外，但谁也没有表露出来。孟昭问：“然后呢？姓巴认为高宝康有可能带着人头跑了？”

“他确实是这么猜测，但又不敢确定，既怕郜琳琳没有死，又怕这时候寻找人骨头盔会引来警方注意，于是一连几天都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直到五月九号网上爆出第二具尸体图片，他才确认郜琳琳已经死了，觉得高宝康肯定是带着人骨头盔跑了。”

“如果骷髅杀人事没有满城风雨，姓巴也不至于被吓成那样，但现在人骨头盔很可能已经进入了警方视线，他就不敢再对郜琳琳那个三陪女室友下手了，甚至希望高宝康带着人头跑得越远越好，一辈子不被警方抓到最好。”李洪曦颓然望着审讯室昏暗凝滞空气，说：“但问题是他这时候收手，就等于把我放到了非常危险境地里，毕竟谁也不知道郜琳琳有没有曾经对三陪女说过什么——她可是知道我姓名公司，要是秘密泄露出去，我不就完了？我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只能冒险亲自出马……”

“仅仅因为这个？”孟昭眯起眼睛，“郜琳琳已经死了，而你暂时还没有进入警方视线，只是因为担心这个你就敢杀人灭口？”

“我没有想杀人！”李洪曦像被针刺了似，条件反射尖声否认。

廖刚和孟昭都盯着他没说话，讯问室内一片死寂。

半晌李洪曦才紧紧闭上眼睛，崩溃地垂下头，呜咽声渐渐渗出来：“我只是觉得一个三陪女……就算发生什么事，也没人会关心，也没人能发现……”

他身躯佝偻着，肩头不断耸动，一米八几男人看上去仿佛比孟昭还要矮小一截。然而没人能感到丝毫怜悯，孟昭翻了页案卷，淡淡道：“你能提供多少关于‘巴老师’个人信息？照片、住址、银行账号、社交网名都算，可以考虑立功表现。”

“我……我不知道，他们那种有经验人把个人信息都捂得非常紧。”李洪曦用力抽了下鼻子，含混不清地说：“我之前有跟他在一起合影，但那天之后……就是郜琳琳尸体被发现之后，我怕引火烧身，就全都给烧掉了。”

全都烧掉了？

孟昭和廖刚同时眉心一拧。

“我也想争取立功表现，但我能知道只有这么多了，剩下你们自己去查吧。你们警察不是什么都查得出来吗？”李洪曦瞅着他们，胸腔中震出一声声冷笑，每笑一声全身一抖，手铐便随之发出震动哗响，有种穷途末路疯狂：“我最大错误就是不该沉不住气，不该去找那个三陪女，不该被你们那个三更半夜送三陪女回家警察发现……我没有案底，没留下过DNA，即便你们验出那丫头肚子里种也不可能跟我比对上。如果不是我自己太害怕了，你们是根本抓不到我。”

他低下头，用拳头用力抵住自己短短几天就老出了皱纹眉心，像是宣誓又像是催眠自己似，牙关咬得脸都有些扭曲：

“我没有输给警察，我没有输给警察……我只是输给了我自己。”

审讯室安静得仿佛坟墓，虚空中黑暗愈来愈沉，渐渐吞噬了他僵硬身影。

叩叩，蓝牙耳机中传来步重华两声轻轻敲击，随即吩咐：“你们出来吧。”

廖刚向孟昭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先走，自己来处理剩下文件工作。

孟昭会意起身离开，反手关上门。廖刚则坐在原位把笔录整理好，拿了支笔让李洪曦，盯着他一页页签上字。

“我不能懂你说‘男人那点儿事’，”廖刚突然淡淡地道。

李洪曦正机械地签字，闻言足足数秒，混沌大脑才迟钝地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我即便喜欢一个女人，但也会发乎情，止乎礼，光风霁月，堂堂正正，既不欺骗自己本心，也绝不给人造成困扰。你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不如说欲字边上常带欠，壑谷难填，常欠不满，迟早要把自己性命葬送进去，跟那些被你祸害女人没有关系。”

廖刚盯着李洪曦满是血丝眼睛，微微笑了一下：“放心，我觉得你余生都不会再有祸害任何女人机会了。”

孟昭推开外面监控室门：“步队！”

步重华坐在单面玻璃外监听室里，白衬衣袖口摞在手肘上，露出肌肉结实白皙手臂，因为受伤缘故肩上搭了件深蓝色薄外套。他向后靠在椅背里，两条长腿伸展交叠，十指交叉在鼻端前思考了片刻，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突然问：“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