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信德却并不似她那般喜悦,只淡淡的扫了宴梨一眼之后,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男子身上,见他虽年轻,身上内力气息他却无法感知清楚,顿时有些吃惊的问:“这位公子是?”
花满楼拱手,礼貌道:“宣家主安好,在下花满楼,是阿梨的朋友。”
宴梨自始至终也没有自报姓名,而是等花满楼说完,淡淡的说:“我不是来跟谁叙旧的,二位的千金请我来,不知可否让我见一见?说完话我就走。”
宣信德和宣夫人对视一眼,不知到底是何情况,但现在女儿的情况特殊,他们自然是一切以女儿为先,于是便忧戚的对宴梨说:“你姨母卧病在床,无法起身见客,便只能带你们去她的卧室了。”
宴梨对她说的“姨母”二字没有反应,沉默的随两人进屋。几人穿过一个堂屋又进了一个门就到了一间卧室,一进去宴梨便觉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扑鼻而来,随后才注意到屋内的场景。
她没见过正常的闺中小姐的卧房是什么样的,但是绝对不会是像这间一样,几乎没有一点女性色彩,一应摆设装扮极简,就好像主人根本没拿这里当家一样。
床边站着一个带着奇怪树叶形面具的男人,从始至终没有向他们投以目光,只专注的看着床上的女人,而宴梨站的位置根本看不见床上人的脸,只能看到被子微微起伏,节奏极缓。
宣夫人低声问道:“雅儿又睡了吗?”
面具男人这时才转过头来微微点头,宴梨瞳孔微张,此人的衣着打扮虽然不同,但只他周身的气质和那一双冰冷的眼睛,就是那个黑衣男没错了。
“这……”宣夫人有些为难的看着宴梨,“阿梨,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姨母又昏睡了,她近些日子总是这样,不过没多久就会醒,不如咱们先在外厅稍坐,一会儿她醒了再进来?”
“宣夫人,请叫我宴梨。”
宴梨说完,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就要扯着花满楼出去。花满楼原本顺着她的力道往出走,突然停下脚步,对宴梨说:“阿梨,人醒了。”
宣信德和宣夫人也听到了他的话,先是不解,紧接着便听到了床上人的嘤咛,立即匆匆转身走了过去,紧张的问:“雅儿,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宣雅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看着床边的人,虚弱道:“娘……”
“娘在。”宣夫人强自冲着女儿微笑,侧过头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再转过头时又语气欢欣的说,“雅儿你想吃什么,娘亲自下厨给你做。”
宣雅艰难的握紧母亲的手,费力的摇了摇头。这时一直默不吭声的面具男突然声音极小心的对她说:“宴梨到了。”